等到楊晏西醒來時,白榆早就把一切都準備妥當,只等著他醒便出發。
因為白榆在濟生堂外擺攤給楊大嫂和楊二嫂賣假藥的人看病,連帶著濟生堂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陳濟生一整日愁眉苦臉的神色終於因為白榆的到來有些緩解。
他站在濟生堂門檻外,只側著臉暗暗地觀察著白榆。
因為正有病人排隊等著瞧病,白榆正忙的不可開交,也就沒有注意到這個有些許危險的眼光。
反而是旁邊的楊晏西警惕地察覺到了,眸底閃爍著些不明意味的陰鬱,讓他秀氣的臉看起來有了幾分戾氣。
瞄準時間,瞧見白榆的病人稍微少了些了,陳濟生便立刻從濟生堂裡端來了一杯茶盞,笑吟吟地想要獻殷勤。
楊晏西緊盯著這茶盞,不自知地便緊握了手指,剪的整整齊齊地指甲深深嵌進了肉裡,不過他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一點也不痛一樣。
陳濟生不瞎,分明看到這裡有兩個人,卻只端來一杯茶盞,這什麼意思,還需要再過多言語嗎?
“白姑娘,今日準你的假,怎麼也不休息休息,這麼早就來開攤了?”平日裡那副紈絝弟子的樣子在白榆面前徹底收斂,裝成了一個端端正正的書生模樣,陳濟生正朝白榆丟擲一個體恤的笑容。
白榆正拿絲帕擦拭著自己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沒注意到陳濟生正在向自己靠近。等到聽到他的聲音抬頭時,他的那張說不清道不明讓白榆有些不喜的臉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她下意識往後坐了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突如其來的問話。
不過似乎陳濟生並沒有被白榆這幅有些牴觸的表現影響,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轉變,仍舊是直勾勾地盯著白榆,那眼神中帶著的渴望,楊晏西無法視若無睹。
“正巧碰上你來了,我也好和你商量商量,我打算最近一段時間,在濟生堂內在推出幾種新藥材…”
像是故意找這話題一般,他一邊一本正經地說著話,一邊身子無聲無息地往白榆身邊挪動著。
楊晏西有些坐不住了,放在輪椅上的節骨分明的手抓緊了輪椅,把自己推得離白榆近了些,像是不自量力想要保護白榆一樣。
“嗯?新藥材?”大概是本能反應,一聽到與藥物有關,白榆一下子便來了興趣,也沒注意到陳濟生正藉著這個由頭朝自己靠近……,
“是啊,”一邊說著,陳濟生似乎想到了什麼讓他不悅的事情,皺著眉頭,眼神卻落在了白榆身後的楊晏西身上。
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也不知在思忖著什麼。
白榆正等著陳濟生向自己解釋,可半天也未聽見聲響,有些不解地抬起了頭,卻發現陳濟生的目光在自己身後。
追溯著陳濟生的目光,她轉過頭,看到了在自己身後的楊晏西,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剛想開口問,身後卻突然有了回答:“跌打酒和接骨丸若是再賣不出去,恐怕就要變質了…”
陳濟生注意到了白榆的動作後立刻反應過來,似乎並不希望她和楊晏西說話,緊緊地一伸手,把她拉回到正面自己的位置。
楊晏西見陳濟生這個動作,心裡已經不悅到了極點,但是礙於白榆在,他一直沒有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