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陳濟生非但沒有適可而止,反而是得寸進尺地伸出手,想要摸白榆的腦袋。
手才剛剛放上去,楊晏西便推著輪椅開啟了陳濟生的手。
“啪!”
清脆的響聲讓人大腦一震,感受到手上一陣熾熱的痛感,本能反應使陳濟生收回了自己的手,正有些驚訝。
帶著幾分怒色朝力量地方向看去,發現了正一臉冷冽神色盯著自己的楊晏西。
說來也是怪哉,雖然楊晏西坐在輪椅上,按理說明明比陳濟生捱了半截,可他卻覺得有一陣莫名的壓抑感籠罩在自己的上方。
他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有些難看,辨認不清陳濟生究竟是什麼心情。
沉浸在藥物學裡的白榆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陳濟生對自己的無禮舉動已經讓楊晏西忍無可忍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還請陳公子自重。”楊晏西乾脆利落地開口,說話絕不拖泥帶水,咬字堅定無比,似乎不帶一點情緒一般。
可白榆分明讀出了這裡面那幾分隱忍的意味…
陳濟生被楊晏西這幅心不在焉的表情所激怒,認為這是在暗自譏誚自己,瞪大了那雙有些滑稽的雙眼,指了指自己,道:“你敢打我?”
這詰問的語氣聽起來卻毫無底氣,讓楊晏西覺得荒唐可笑至極。
明明自己已經打了,現在還問這話有何意義?
所以楊晏西並沒有開口回答他,反而是直勾勾地盯著遠方的路面,似乎根本不把陳濟生放在眼裡。
陳濟生一向最討厭的便是被人看低的感覺,心裡立即滋生出一堆惱羞成怒的怒火。
“你!”剛剛想開口,便被白榆推開在離楊晏西幾尺開外的地方。
“陳公子。”白榆臉色有些不太好,大抵是這個難堪的局面讓她覺得不悅,語氣也多了幾分生硬,完全沒有往日對待病人時的那份耐心體貼。
“你還是先回濟生堂吧。”畢竟是楊晏西先打了他,而自己呢,又在濟生堂裡面有了些職稱,礙於情面,白榆怕陳濟生會生氣,把場面鬧得更加不可收拾。
可陳濟生卻恍若根本沒有聽到白榆說的話一般,還是一臉怨氣地盯著那個臉色白皙,眸子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瀾的男子。
“陳公子。”見陳濟生根本不理會自己,白榆勸誡他的語氣中又多增添了幾分不悅。
不過陳濟生似乎鐵了心地充耳不聞一般,無論白榆如何提高音量,他連眼皮都不抬過來看白榆一眼。
反而是盯著楊晏西,嘴裡唸唸有詞著什麼。
“夠了!”實在是無法忍受一個大男人還在自己面前磨磨唧唧這麼多,白榆耐心的底線都被陳濟生給觸犯了。
大抵是也沒想到白榆會有這樣生氣不耐煩的一面,陳濟生此時終於轉過了頭,一臉驚異地盯著白榆因為生氣而有些微微發紅的臉蛋。
“陳公子,我本就是有婦之夫,”見陳濟生轉過來,白榆也顧不到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表情,便開口劈頭蓋臉一頓議論。
她已經極力抑制住自己的怒火了,不過似乎陳濟生把她的好脾氣當成了沒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