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兵的事徐義直接交給李光弼操作了,這是得罪人的事。徐義要乾的是收攏人心的事,就比如親手釋放那些被看押的工匠,比如著手準備讓將士們家眷有營生的作坊等等。
所謂的衣食足而知禮儀,也可以說是吃飽穿暖後才有精神追求。徐義準備的教化,是精神層面的,在沒有確保衣食足之前,徐義覺得說什麼都是廢話。
給自己的營生建作坊······這就是徐義在軍城喊出的第一個口號。
長安的營生是成型的,幾千上萬人進入長安,如何能有營生?很簡單,那就是新創一個營生。
如今,在軍城,在這片土地上,有錢,有地,有秘法,自己動手建作坊,才能有賺錢的基石!
徐義先燒了一爐水泥,在軍城鋪了一條水泥路;燒了一爐玻璃珠,給將士的家眷送去當玩具。徹底讓整個軍城震撼了。
於是,用朝廷劃撥的糧食,徐義瞬間就有了上萬的免費勞動力,甚至那些軍卒,在篩選的空閒時間,都投入了軍城的作坊建設當中······
軍城裡開始了熱火朝天的場面。
集體活動,歷來就是所謂團建的做好方法。這樣的形式,也決定了這些參與者有對作坊主人翁的潛意識。
這種覺悟不需要教化,是一種自覺。任何人對於自己親自參與,並看著一天天成型的物事,都有天生的主人自覺,這不由時代而改變。
同樣,也因為這點,在那些軍卒中,也滋生了爭先恐後的自覺······誰也想做一個真正的神策軍卒,哪怕是進不了兩千的名額,做輔助和替補,那也需要有本領來守護軍城的這份產業。
這些都不需要徐義去長篇大論的演說,所有的教化都在這些具體的事務中,讓人不知不覺的將此地,將軍城當成家!
軍城就這樣形成了單獨的,與眾不同的小氣候,雖然還只是雛形,卻已經有了明顯不同於外面的氛圍。
長安城裡對於神策軍的風潮已經消失了,都已經遺忘了幾個月前軍城的熱鬧。
因為,武惠妃死了。
長安城裡一段時間一直議論著壽王殿下即將會成為儲君的議論,便有了變化。一時間,對於誰將是儲君,再一次在長安城成為熱議,就連聖人追贈她皇后之位,諡曰貞順皇后,葬於敬陵,並立廟祭祀這樣的殊榮,都沒人在意。
人們關注的更多的是,他那個壽王兒子,是不是還有機會立為儲君······
也就在這時候,據傳,武惠妃的寢陵,居然沒用夯土,而是用了軍城的一種叫水泥的物事,這才讓人想起處於細柳營的軍城。
也就是這個時候,軍城開始鋪設直通長安城的水泥大道······
徐義很感激武惠妃死的是時候,當軍城水泥出產了,考慮該如何營銷時,武惠妃死了。
徐義進宮演示了水泥的效果,聖人出於對惠妃的寵愛,直接要求惠妃娘娘的陵寢要以水泥營建。
瞌睡有人送枕頭。
有了第一批朝廷採購的資金,徐義乾脆懇請聖人,由工坊城鋪設一條水泥大道,以此來讓世人知曉水泥到底是怎樣的物事······
這是壟斷,徐義一開始算是有準備了,水泥作坊不少了,可還是低估了長安城裡富貴人家的需求,一時間求購水泥比上一次軍卒遴選更熱火······
同時,徐義在軍卒家眷中物色了些許有商業頭腦的,也開始了營銷玻璃珠珠的行動。
也是同時,當作坊逐漸步入正軌後,徐義發現人員富餘,又想起了石油最原始的蒸餾,想不起了煤油······
一個龐大的壟斷集團,就這樣開始起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