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千霖這次帶來的人中,有兩位地位明顯高於他,他每次說話時都會微屈著上半身,以顯示恭敬。
其中一位,和凌花時、蒼翎差不多也就三十來歲的模樣,但整個人不怒自威,身上散發著一股王者之氣,必然不是泛泛之輩。
另一位則有鶴髮松姿,是個精神矍鑠的老者。
凌花時一見那老者就笑了:“喲,這不是西蕪城夏家的老鬼夏淵麼!什麼事還勞您大駕光臨,還有城主……他知道您來這兒嗎?”
蒼翎似乎也認識那老者,接著凌花時的話就諷笑道:“我還以為那位城主大人早已忘了東蕪城,沒想到他還一直惦記著東蕪城這塊地方呢!”
蒼翎話的重音落在“惦記”兩字上,風囂一聽就明白過來。
凌羲曾說,大陸還沒有被一分為二之前,東蕪和西蕪其實是一座城,蕪城。
後來裂為兩部分,中間隔著一道天塹,即便有草木育靈師建造的天梯,兩地間的交流也驟降。
如此又過了數千年,城主沿襲了幾代人,卻越來越無心往返東西蕪城管理子民,最後選擇一直留在了西蕪城。
不過,也許正因東蕪城最高位者是兩名女子,手段狠辣中帶有柔情。少了一個城主後,東蕪城並沒有就此陷入混亂,反而發展得更為繁榮。
到了近幾十年,那位久居西蕪城的城主,重新眼紅起東蕪城地界。
他會被凌花時和蒼翎嘲諷,就不難理解了。
名“夏淵”的老者一聽二人的話,立刻辯駁道:“老夫此行來東蕪是為私事,並非城主派遣!”
紀千霖也附和著說:“沒錯,我那塊失竊的黑璋原石,原本就是要交予夏老煉製。夏老聽說那竊賊被你們保護起來,才屈高就下前來相助,我可是感激不盡!”
“一口一個‘竊賊’,那黑璋原石上是刻了你的名字嗎?”凌花時斜著眼看向紀千霖,“你要是直接攤牌,我還能贊你個不事城府。”
紀千霖故作聽不懂狀,笑問:“‘攤牌’?前輩這話我可聽不明白,我今日就是為了拿回自己的黑璋原石,還需要攤什麼牌?”
“廢什麼話,拐彎抹角的累不累?”性子急的蒼翎柳眉倒豎,手一叉腰,喝道,“不就是找了夏老鬼幫忙打架,還真以為自己勝券在握?”
“二位可能真誤會了千霖小友的來意。”夏淵站出來,捋了捋鬍鬚,“他只是請我來做個見證人。”
凌花時和蒼翎狐疑地對視一眼,齊聲道:“見證人?”
縮在人牆後的凌羲也開始忍不住好奇,扯了風囂一下,小聲說:“好像和我們猜想的不一樣,走走,我們去前面看看!”
說著,拉著風囂就擠到了前排。
風囂還沒反應過來,抬眼就對上了紀千霖的視線。
紀千霖見風囂露面,當即伸手朝這邊一指,揚聲道:“前輩們不是相信他並非竊賊麼,讓他來和我比試一場,自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