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心裡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
突然被下了戰書,風囂滿心疑惑。
有兩位前輩在,他也覺得不好擅自應戰,便只挺直了腰桿凝視著紀千霖,想著至少氣勢不能落下。
“呵,你說說看!”凌花時衝紀千霖喊了聲,“怎麼個比試?”
紀千霖一笑,從隨身玉信中摸出一物,展示給眾人。
拿出那東西的下一刻,在場眾人俱是露出驚詫的表情,那又是一塊黑璋原石!
“別驚訝啊,品級越高的玉料煉製時越容易失敗,多存一塊備用應該不難理解吧?”
紀千霖說話時語調陰陽怪氣的,還有意無意掃了風囂一眼,像是在暗示大家,只有一塊原石就敢拿來煉玉的行為十分可疑。
風囂暗自心驚,卻面色不改。
他知道,此時若自己表現出半分的心虛,就會讓對方先勝半招。
一邊蒼翎聞言嗤笑一聲,傲然道:“小子,你交給夏家老鬼煉製當然有失敗的可能性,但風囂來找的是我,一塊——足矣!”
“前輩之名,早有耳聞!”彷彿就是在等有人說出這種話似的,紀千霖立刻抱拳一禮,然後接話道,“我要說的比試,這第一項,便要勞駕東蕪和西蕪的兩位煉玉師前輩出馬,雙方將各自手中的黑璋原石煉成玉信。”
紀千霖環視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見圍觀者越聚越多,嘴角不經意閃過一抹笑容。
他繼續說:“據風囂自己所述,他是在比賽上贏得一塊黑璋原石,又奉師命來找蒼前輩或者凌前輩煉玉。既然你們無法自證清白,我也不曾當場抓住那個竊賊,那便定個比試。”
“雙方煉玉師當著大傢伙的面煉製玉信,煉製失敗的算輸。都煉製成功,則由我和風囂接手玉信去開啟墟境,將墟境成功開啟,且墟境空間中的力量能壓制過對方的,便算獲勝。”紀千霖看向風囂的目光中盡是挑釁,“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老師既然派你過來,必然是相信你不會浪費這塊黑璋原石。怎麼樣,敢不敢一較高下?”
不待風囂開口,凌花時追問:“分出勝負之後怎麼算?”
“若我們贏了,你們只需道個歉,我便既往不咎!畢竟紀家也不是在乎那一塊兩塊的黑璋原石,只是想要個真相。”紀千霖答道,“若你們贏了,證明風囂確有實力,我也會承認一切只是誤會。我紀千霖倒賠給你們一枚黑璋玉信以示歉意,諸位也不算虧。”
一聽紀千霖說要送出一枚黑璋玉信,圍觀的人立馬沸騰起來。
這種普通人難得一見的高品級玉信說送就送,怎能不讓人眼紅?
換做路人視角來看,紀千霖的提出的比試簡直是給了風囂一方巨大的好處,一個有偷竊嫌疑的傢伙,只需贏一場比試,竟能白拿一塊黑璋玉信——風囂覺得,要是自己並非局中人而是旁觀者,怕也要因嫉妒憤憤不平。
好話都讓紀千霖說了,這比試風囂還沒說接受,紀千霖一句空口白話就引得一片贊他氣量大的聲音,好像他已經把玉信送出手了似的,實在可笑。
跟著紀千霖的思路走,只會落進圈套!
風囂攥了攥拳,堅定地說:“這位朋友,我再說一遍,我手中的黑璋原石就是我自己的,不需要用這種比試來證明!”
“路人才不關心你到底是不是竊賊,你說得再多也沒用。”凌花時出聲打斷道,“既然這姓紀的小子已經把遊戲規則制定得這麼完善……風囂,你不妨接受吧,就用他自己制定的規則,打敗他!”
風囂轉過視線,在對上凌花時自信又堅定的目光的那一剎,心中一震!
眼前的畫面,似乎與腦海中屬於齊晟的某些記憶畫面重合,夢境和現實在那一刻模糊了邊界。
風囂確信,這樣的話,這樣的語氣,這樣的場景,他過去曾有過類似的經歷!
正愣神,紀千霖撫掌而笑,“前輩好魄力!”
而蒼翎卻有些急,一把拉住凌花時手腕,“開啟墟境需要不小的神識強度,你讓風囂一個守中境的接受這種比試,怎麼想的?”
凌花時笑而不答,只默默看著風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