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阮離沒有多言,跟著這些人去了前廳。
主位,阮自雄一臉冷色的端坐,其餘宗老按照地位依次在前廳兩側的位置上排開列坐。
阮離步入之後,見右邊有空位,便直接走過去坐下,看也沒看阮自雄一眼。
手都動過了,那些表面的規矩她也不想裝了。
阮自雄見狀眼睛一瞪,阮浣之卻對其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阮自雄這才將心中惡氣生生壓了下。
阮浣之正要開口掌握主動,卻不想阮離坐下之後搶言道:“諸位長輩有什麼話儘管說,儘管問。”
“我能說的,能答的,都可奉之。”
“但在這之前,我要知道我爹孃現在身在何處。”
“在這之後,我要帶著他們離開。”
“這是我們可以友好解決這一切的辦法,如果你們不同意,我自然也有不友好的法子,但恕晚輩醜話說在前面,到時候難堪的只會是阮家!”
阮離目視前方,沒有看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也就代表著她不將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裡。
且她明確的表達了自己此行回來的目的,那就是接走家人。
她知道阮家定是要在她身上挖點什麼東西才肯罷休,而此時,她完全準備好了。
“阿離,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要跟阮家斷絕關係?”
有宗老聽了阮離的話不禁皺眉斥責:“你可是阮家嫡系之女,怎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阮離聞言,抬眼看去,不由的冷哼一聲:“當初阮家逼的我們三房一家離家,怎麼沒人站出來說我們三房是阮家嫡系?早在那一刻,我就已經不當自己是阮家人了!”
“但你也要知道,若不是阮家給了你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你能有今天?”另有人出言附和。
阮離懶得去看是誰說出這種屁話,目光輕瞥門外,語氣譏諷道:“這樣好的機會,怎麼沒見你們給自己的孫子孫女?送我一個沒有仙緣的凡人去天歸派參加試煉,若非是我親身經歷我自己都難以置信。你們如今竟然還能冠冕堂皇的說出我有今日是拜阮家所賜,當真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所有這一切的報應總有一天會落在阮家頭上!”
話至,阮離看向阮自雄,冷冰冰的道:“就像阮玉一樣,作惡自有天懲,都不用我親自動手。”
“轟——”
阮自雄再一次被阮離挑釁的言語激怒,一巴掌拍碎了身側茶案,憤然起身:“阮離!”
“自雄!”阮浣之一聲厲喝,威懾八方。
阮自雄氣的身子都在抖,阮離卻眼神飄然含笑的看著他,眼底毫無雜質,滿滿當當都是嘲弄。
她太知道阮自雄的軟肋和弱點,也太知道如何激怒他了。
只要一直不停地提起阮玉的遭遇,就能活活的把阮自雄給氣死!
阮浣之起身,在阮自雄此時情緒如此不穩定的情況下,只有他來主持大局。
且聽了阮離剛剛的一番話,阮浣之也收起了那虛偽的平和,臉色微沉的看著阮離問:“看來你早已拿定了主意,要帶著你爹孃離開阮家,繼而和阮家徹底斷絕往來。”
阮離看向他,毫不猶豫且果決的吐出一個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