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港西北,九龍城寨,
灰暗的天空下,幾隻碩大的黑毛老鼠正爬過陰森小巷裡橫流的汙水,想去一旁的肉鋪跟那些毒蟲煙鬼搶點髒臭下水吃吃。
“噠噠噠~”
低沉密集的腳步聲響起,殷紅的血花在黑汙的髒水裡綻放,惹得這些不怕人的老鼠拼了命地上前舔舐。
沉重無情的腳步踏過,碩鼠們血肉爆碎,被生生踩死,黑衣死士們護著閻孝國如颶風般衝進了一旁的小院。
瘦骨嶙峋、神情麻木的毒蟲煙鬼掙扎到汙水旁,撿起血肉模糊的老鼠就往嘴裡送,惹得留在門外看守的死士一陣反胃。
院中,取出金創寶藥和各色醫療用品的王忠君正在小心地給閻孝國包紮傷口。
“大哥,這是哪家的洋槍,威力這般大?只差一點,你的左臂肩鎖就要被這洋槍生生轟斷了!”
王忠君看著閻孝國左胸與左肩間那個碗口大的空洞,甚是咂舌。
閻孝國此時也不好受,肩胸間被開了個口子不說,自己那飽經天地大藥熬煉的板肋鐵骨也被生生轟斷,如今只能憑筋膜吊著左臂,完全使不上力。
要不是子彈臨身之時自己拼盡全力挪動了些許,爛的可就不是這肩膀,而是自己這顆心臟了。
“那小子絕對有古怪!等這次暗殺事畢,回到廣府,我一定拍電報讓袁大頭去好好質問一下這個神槍李,問問他是怎麼教的徒弟!”
閻孝國黑如墨炭的臉上有些發紅,言語間甚是惱怒。
原本閻孝國之前在如意庵看到秦淮力克羅剎鬼,維護朝廷顏面,很是欣賞這個天賦才情出眾的年輕人。
可一想到他現在成了自己鎮壓亂黨、攘外安內的最大障礙,閻孝國眼中的殺意就陡然暴漲。
王忠君看著受了重傷的閻孝國和沒剩多少的兄弟袍澤,再想到此行任務和那個目前看來硬得過分實在是啃不動的肘子,語氣有些兇戾。
“大哥,等那個爛賭鬼弄出槍來,我們就不用帶著弟兄們拼死拼活了。到時候,亂黨頭子出來,我們突施冷槍,我就不信那小子會拼著自己的命和功夫不要,給一個手無寸鐵的文人擋槍!”
“只有槍不保險,你去黑市找找,看看能不能弄到什麼炸藥。
到時候大不了撕破臉皮,我就不信那幫狼子野心的鬼佬願意為了幾個死人找我們麻煩!”
“明白!大哥你好好養傷!”
王忠君將金創寶藥給閻孝國敷上,纏好繃帶後,囑咐了一聲後便帶人急匆匆出門了。
中環,警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