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低了頭不說話,曲洺生頓時有些心疼,抱了抱她:“你的人生往後還有幾十年,一直活在他們的錯誤裡,對你來說太沉重了,之意,我想看到你開開心心的。”
“我多花錢就會開心。”
“以前我沒有限制過你的消費,以後更不會。”
“你多說好話我也會開心。”
“你想聽什麼我說什麼。”
“曲洺生……”
“嗯?”
秦之意伸手回抱了他,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輕輕地、慢慢地說:“那就明天去看看他們吧。”
她一直想去,卻又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站在那塊墓碑前。
她也一直告訴自己,做錯事的人不是她,不該為別人揹負罪孽。
可就是不敢去,怕看到墓碑上那張照片,怕對著那個人的笑容會崩潰。
小的時候,她總說,爸爸是這個世上最溫柔的人。
其實,他真的是。
秦致雅曾對她說過,如果當初秦致懷把她的身世公之於眾,利用這一點絕對可以讓秦致遠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可送到手的利刃,他最後也沒捅出去。
那樣溫柔的人,一定是為了保護她,保護她的媽媽,才會一直、一直隱忍。
……
秦之意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精心準備了一番才同曲洺生出門。
她的妝容很素雅,服裝也是挑過的,眼色偏暗。
腳下穿得是平底鞋,頭髮就自然地披在肩頭。
他們還帶上了曲如願小朋友,自打小傢伙出生之後,這還是第一次來看外公外婆。
墓園四周空曠,風就顯得大了些。
下車和的時候秦之意只顧著幫孩子做好擋風保暖措施,壓根沒顧上自己,還是曲洺生從後座拿了塊披風在手裡帶著。
風一吹起,他便將披風披在了秦之意的肩上。
秦之意抱著孩子,轉頭看他,微微一笑。
夫妻倆平日裡都是巧言善辯的人,此刻站在秦致懷和路昭蕙的墓碑前,卻只有沉默。
過往種種早已如雲煙,誰對誰錯好像也沒有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