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覺得,就算自己不是曲家親生的,當初欠了曲家的就該還掉。
雖然他沒有去曲父的床前,但待在同一棟房子裡,也算送了終。
億城集團幫忙管理了這麼久,也算還了曲洺生的人情。
此後,他可以做自己,和曲家再無關聯。
曲洺生懂他的意思,也沒有再多挽留,只是問:“媽那邊,有和你說什麼嗎?”
曲懷生點點頭,又朝著樓上看了眼。
曲母大概是昨天就察覺到曲父快要走了,也明白曲父一走,他們便不會繼續留在這裡。
所以,昨晚找他說了會兒話。
無外乎其他,就是道歉之類的。
曲懷生覺得自己一點也不需要道歉,他唯一需要的就是遠離這個家庭。
他對曲母說: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但也做不到對過去的事一點都不在意,等我回了國外,以後就不要再聯絡了。
曲母當時眼中有淚,似是極度不捨和內疚,但最終還是點了頭。
曲懷生想起那個畫面有些暴躁,忍不住拿出煙來點了一支。
雲霧繚繞裡,他的聲音寡淡又冷漠:“你要是能有我十分之一冷血無情,你和之意應該會幸福十倍。”
從一開始,曲洺生就對曲父曲母太縱容了。
就算是自己的父母,也不該由著他們干涉自己的婚姻、家庭。
可曲懷生轉念又想,正因為對面坐著的人身體裡流淌的是真正曲家的血液,所以才無法做到跟自己一樣冷血無情吧。
他這一生,所有的柔情都給了梁夏。
對於其他人,實在是沒有過多的感情了。
這時,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
梁夏有些不滿地衝著樓下的曲懷生喊:“你就坐在那裡當大爺啦?上來幫我拎箱子啊!”
曲懷生深吸了一口,將嘴中的煙霧盡數吐出之後,他才起身大步朝著梁夏走去。
同時,他也念叨了一句:“回來之前就跟你說了不要帶這麼多東西,是你不聽。”
“我就不聽,你提不提?”
曲懷生:“提。”
梁夏這才滿意地笑了,趴在他身上不肯好好走路,隨著他的腳步一起下樓。
期間曲懷生表達了兩次不滿,但是梁夏毫不在意,就是按照自己的喜惡來。
曲洺生看著他倆,就又想起了秦之意。
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很愛很愛秦之意了,愛到不能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