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魏秘書這就不好接話了,只是站在一旁,靜靜的聽領導感慨。
“我跟王院士見過幾次面,每一次他都大談特談華夏是時候在基礎科學領域,走在世界的最前列,這是一個大國的擔當。基礎科學,惠及的是全人類,我們也理當有這樣的胸懷與情懷。可是太空時代序幕拉開,每項技術突破,都需要杜院士這樣的專家指導啊。”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領導重重感慨道:“否則,我們這些坐在中北海的老人,實在對日新月異的科技發展沒有底。”
實際上不止一位領導生此感慨,或者說整個華夏民族,都對此即將到來的太空時代,期待又忐忑。
十年前,或者五年前,誰要說五年後就進入太空時代,恐怕會被所有人取笑為異想天開,想著估計再過一百年,也不可能在月球上建立殖民地。然而如今科技發展的勢頭,月球基地、火星基地都已經開始倒計時,所有的技術難題基本攻克,剩下就是時間安排了。
一下子就令人惶恐不安起來。
以往是科技水平限制了人類的視野,如今是人類的視野已經跟不上科技發展的速度,對固有三觀的衝擊堪稱驚濤駭浪。說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好比日心說對天主基督的衝擊。又好比住了一輩子農村,種了一輩子田的農民,忽然拆遷在市區分了三套房子。
需要時間來適應,來消化,來重建世界觀。
“領導,哪您需要請杜院士來一趟中北海,親自聊一聊目前的科研情況嗎?”
領導搖搖頭:“算了,他跟我請過假,這一年時間都還沒到,就把他的假期收回來,不讓他研究自己想研究的,是很不好的。為了華夏的科技,杜院士已經付出了很多,他今年三十還不到,正是一個科研人員的黃金年齡。或許這一次衝擊,他就真的超越愛因斯坦了。”
一個科研人員,通常三十歲是最黃金的年齡,學有所成、精力充沛,正是埋頭鑽研、苦心造詣,破解重大難題的時刻。
等年紀再大一些,四十歲之後,俗務纏身、精力不濟,就很難再靜下心來搞研究。所以通常都開始從一線往後退,帶領團隊依靠自己的大局觀,進行研究攻關了。
“是啊,杜院士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希望超越愛因斯坦的偉大科學家。”小魏秘書語氣帶著敬佩——和杜恪一個時代的科研工作者,就沒有不佩服杜恪的。
只有科學家才能理解一個科研成果的真正價值和背後難度。
……
遠在廬州市的杜恪,並不知道領導還在唸叨自己。
他從微尺度實驗室離開,不免有些鬱悶,地球上還是“雜質”太多,而真空能實驗對真空的標準要求非常高,所以想要在地球上做真空能實驗,不僅耗費資源多,而且還非常容易被幹擾。
“可以的話,應該建造一座太空科研城,最好是環繞太陽執行,以脫離地球磁場的影響。”他腦海中一個計劃開始醞釀,太陽系內的真空,勉強算得上是真正的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