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雨桐也在一邊安慰柳老孃,她俏皮地說道,“娘,你可不知道,義章指揮種子山戰鬥時,幾千人都喊他三哥,他指揮的部隊也被稱之為柳家軍,這其中除了他會打仗外,還真與他長得老氣有關呢,讓戰士們從心底裡把他當成了大哥,在戰場上可比小白臉吃香多了,追求他的女戰士可多了。”
柳老孃破涕為笑,愛稻親熱地摟著吳雨桐的肩膀,笑著問,“二嫂,那你和我二哥是誰追的誰呀?”
吳雨桐笑著說,“愛稻,我也覺著奇怪,我和義章咋就稀裡糊塗地好上了呢?到底是誰追的誰,我還真搞不清,反正他騎馬,我跑步,你說誰追誰呀?”
柳義章站起來對眾人說道,“夜已經很深了,大傢伙都回去休息吧,我這次探親,在家裡能待上一個多禮拜,我們還有時間在一起交流。”
眾人這才紛紛散去,柳義章沒發現柳老爹的身影,悄悄地問柳老孃,“娘,我爹呢?他老人家睡下了?”
柳老孃四下瞅了瞅,嘀咕道,“是呀,你爹呢?半天也沒見他人影了,是不是一高興又去你文喜叔家喝酒去了。”柳老爹這些日子,晚上沒事就去文喜家喝酒,大愛的河西大鼓唱得愈發精彩。
張豔正忙著倒騰柳義章和吳雨桐晚上睡覺的房間,聽見柳義章打聽柳老爹的去向,就溫柔地說道,“二弟,你看我光顧著收拾房間了,忘了高訴你,咱爹一直在書房裡等你呢,你快去吧。一會兒我把弟妹安頓好,再弄幾個下酒菜給你們送過去。”
月光下,柳義章遠遠地看見柳老爹在家廟的門前徘徊,他內疚地說道,“爹,讓你久等了。”
“義章,我在場圃聽你演講了,後來看到你跟王卉在談話,就先回來了。怎麼樣,做了一天車,還能熬夜嗎?”
“爹,我一點也不困,在回家的路上睡了一路,關鍵是您,能吃得消嗎?要不,明天咱爺倆再談?”
“義章,你這一走就是大半年,除了部隊送來的幾個喜報,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你這冷不丁地突然回到了家,尤其還帶著雨桐回來了,這麼大的事提前怎麼不跟我打個招呼?你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有些事咱爺倆今晚不說透,我咋能睡著?”
“那好吧,爹,咱爺倆就一邊喝酒一邊談心,我也是有一肚子的話要跟您說。”柳義章扶著柳老爹走進書房,然後轉身要去家廟給先人上香,被柳老爹攔住,他和顏悅色地說道,“義章,明天晌午我帶著你和雨桐鄭重地去給先人上墳,然後到宗祠和家廟上香,你這麼低調地回鄉探親,看來婚禮也不打算舉辦了,這樣真是委屈你和雨桐了。”
柳義章誠懇地說道,“爹,你分析的絲毫不差,我和雨桐經過兵團首長批准,已經登記結婚。現在我是主力團的團長,前線吃緊,不宜大操大辦,雨桐現在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柳義章正跟柳老爹談話,張豔領著柳智章、惜谷端著飯菜走了進來,笑著說,“二弟,你進家門都好幾個時辰了,飯沒吃一口,水沒喝一滴,餓壞了吧?先把這碗麵條吃了,墊巴墊巴再跟爹喝酒。”
張豔給柳義章做了一大海碗荷包蛋面,柳智章和惜谷一人端了一盤子酒餚站在張豔身邊,柳義章見到飯菜,這才覺察到飢腸轆轆,他笑著對柳智章和惜谷說道,“怎麼?沒大嫂的命令,菜都不捨得給二哥吃?”
柳智章和惜谷趕緊把菜放到柳義章的面前,柳義章風捲殘雲般,片刻就把一碗麵吃完,抹抹嘴,滿懷感激地對張豔說道,“大嫂,你操持這麼大的家業夠勞累的,我看現在智章、惜谷、信章都很懂規矩,你可費了不少心血呀。”
張豔笑著說,“二弟,智章和惜谷現在就是我的哼哈二將,可能幹了,小信章更是我的貼心小棉襖,他為了等你從場圃回來,一遍遍跑到大門口張望,後來實在熬不住了,就睡下了,他每天都是咱家第一個睡覺的。今晚上我和愛稻、惜谷、信章在東屋睡,智章還是到叔公哪兒睡,你和弟妹就睡正屋。”
柳義章心裡很感動,他笑著說道,“大嫂,一切都聽從你的安排,不過今晚,雨桐恐怕只能獨守空房了,我要陪爹喝個通宵。”
柳老爹笑著對張豔說道,“小豔,你坐下喝點茶水,正好有幾件事跟義章商議一下。”
張豔聽了柳老爹的吩咐,就讓惜谷和智章先回去睡覺,然後給這爺倆倒上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她端起茶對柳義章恭敬地說道,“二弟,我以茶代酒,歡迎你凱旋歸來!”
柳義章端起酒回敬道,“大嫂,多謝了,只有家裡安好,我在外面才能專心做事,這是根本,你現在身懷六甲,一定要多注意休息!”說完把杯中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