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隊和輜重過不去,三個人繞道卻沒問題,很快就進到城中。順著大街來到陳府,亮明身份之後,被一個親兵帶著,來到內院的水榭。
樓上隱隱有女人的嬌笑聲,親兵低聲道,“你們在這兒稍等片刻,我去通報一聲。”
三個人規規矩矩在水榭下站好,不一會親兵下樓來,引著三人上樓。
樓中上首坐著一個年輕人,摸著椅子的扶手,看衣著氣度,應該是此間主人,也就是他們要找的忠勇侯。
“見過侯爺。”
陳壽點了點頭,問道:“你們是張正元的人?”
“正是。侯爺,我等奉命回京,卻在汴梁河畔,被一群蠻子兵攔住,硬是要和我們要過路錢。張統領說此地乃是天子腳下,他不敢自作主張,讓我們來請示,該當如何。”
陳壽冷笑道:“過路錢?還真是匪氣很重啊。”
陳壽心知肚明,遼東軍根本不缺錢,他們無非是要在這兒惹是生非,讓自己忍不住對他們動手,到時候給遼人入關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遼東兵強馬壯,又野心勃勃,讓人十分棘手。
錢是肯定不能給的,這錢若是給了,擺明了是軟弱可欺。
到時候這些鳥人,說不定直接就收起所有過路費來,把汴梁當成他們的搖錢樹了。
但是不給,就得繞路,大軍繞路,氣勢又弱了幾分,多半也會助長這些人的囂張氣焰。
陳壽揉著額頭,細細思量起來,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想來想去,腦仁都想的疼了,還是沒有主意。
“你讓張正元,先在原地駐紮,就駐紮在他們的旁邊,等我的命令。”
三個人領命而去,陳壽又沉思起來。
他起身走到欄杆處,往下觀瞧,自家的院子盡收眼底。在偏西北角的小院內,一個男子正在對著一頭黑驢喂東西。
內院幾乎全是女眷,只有一個例外,就是劉神醫。
因為他是個宮人,而且是自己侍妾的兄長,又有一身的醫術,當初為了保護他,讓他搬了進來。
後來又因為方便家眷們看病,也照顧一下這個醫痴,陳壽乾脆讓他住在院子裡。
他招了招手,桃兒從燃著的小泥爐上,倒了一杯熱茶過來,陳壽拿起茶盞飲了一口。
喝完之後,他突然笑了起來,拍手道:“有了。”
“老爺,什麼有了?”桃兒還以為茶不對,歪著頭問道。
陳壽沒有理她,興沖沖地下樓,直奔劉神醫的小院。
“神醫,神醫,你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