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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癸沝 (3 / 5)

說實在的,他就錢訟榮還真沒受過如此大的委屈。生在官宦家庭的他自小厭棄讀書,一天到晚只想看”遊手好閒“。而為父親的縣令大人錢昕儒錢大人因為事務繁忙,再加上接連幾次管教無果後,也就不再在兒子身上費心思。

但是有兩點錢昕儒卻嚴肅的告誡過兒子:一是不得沾染嫖之一字,再一個就是不許錢訟榮用他的名號去橫行鄉里魚肉百姓。二者但犯其一便逐出族譜,死後不入祠堂。

故而咱們這位縣令公子這些年來雖然終日無所事事地四處逛蕩,但總算是沒有什麼逾矩之舉。

而聽得兒子拿自已立下的規矩說事,時常慶幸自家兒子還算安分、不會惹麻煩危及到他自己安危的錢縣令,便清楚這次兒子沒有說謊。

不過錢縣令並未全信,在他看來,若那少年真是一上來便拔劍,定是自己兒子發表了什麼極其過分的言論,因此才徹底激怒了對方。

他有他的憂慮。

再說這幾年在他的努力下,城裡的治安還算不錯。別說拔劍,一年下來就連鬥毆都沒幾起。

當然,這次是錢大人判斷失誤了。他的公子確實沒說什麼特別過分的活。只是運氣不好,出門碰到了喪門神而已。

剛欲開口訓斥自家兒子,讓其不要隱瞞、實話實說的錢縣令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人影,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硬是被嚥了回去,改口道:“可是一位白衣藍冠腰間佩玉的人傷的你?“

看著從親眼中突兀通現出的凝重,三角眼青年錢訟榮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下意識的答道:”不是,是一個穿麻袍的小子。他的衣衫有些舊,像是西邊饑荒之地逃難過來的人。但是那把劍卻挺好看的,應該值不少錢。“

聽到兒子否定的回答,縣令大人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家兒子惹到的不是那位大人。那就還有斡旋的餘地。但又聽到兒子說那人佩劍價值不菲,與麻袍完全不搭,臉色再次凝重了起來。當即起身,在錢頌榮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錢頌榮不明情況,就這麼跪在原地。

大約半炷香的事件後,錢縣令又從門外走了回來。看了一眼跪著的兒子,嘆了口氣,搖搖頭,語重心長地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邊要多聽多看,少張嘴。行事輕浮是大忌。你可知咱們錢家差點就因為你一句話而遭受滅頂之災?”

剛開始還有些不服氣的縣令公子聽到父親後邊這句話,有些心虛。但嘴上還是不肯服軟,道:“有這麼邪乎?那不就是一個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的窮小子嗎?”

苦笑著搖了搖頭,想了想方才向負責監管城中修行者的那位同僚打探得到的結果,縣令大人道:“這個節骨眼上我還有心情蒙乎你不成?”

“傍晚確實有一道強大的氣息湧現。威勢不大,但真元品質很高,想來是那個老怪物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絲氣息。”

“據說那些天賦驚人的強者一要且修行到九境,身體機能徹底昇華,返老還童也不是不可能。你也知道,不少強者都是生性乖張,衣著奇異。“嚥了口唾沫,縣令大人繼繼續道:“你也說那把劍與他的衣著不符。那便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那少年確實如你所說是逃難之人,那把劍是其祖傳至寶。二是那人是個修為極高的老妖怪,因為你的冒犯出手懲戒。”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第二種可能性大一點。”

三角眼青年錢訟榮此時已是冷汗滿身。照他父親所說,他剛才已是在鬼門關外走了一遭。

他想說什麼,但看到父親鐵青的臉色,還是覺得不說為好。至於剛開始的怨恨以及借父親之手報負的想法早已被恐懼徹底掩蓋。

如果真如父親所說那般,那少年是一尊不知活了年的老妖怪,如果他敢再次桃釁,對方碾死他絕對不會比碾死一隻螞蟻困難多少。

他父親一個小小縣令根本護不住他,最多也只是因為身為朝廷命官不被牽連。在外邊混的這些年,雖然別的沒學到什麼,但他很清楚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

現在錢訟榮只慶幸那位前輩宅心任厚的沒有一劍殺了他。

思慮一番後,錢昕儒一拍大腿:“告訴你娘,讓她把那隻玉鐲子拿來,你帶著它跟我去賠罪。”

三角眼青年一愣,旋即:“爹,這些年你往政務上添了不少自家銀子,那可是咱家最後一件值錢的東西了。而且那可是娘最喜歡的。”

“廢話!我不知道這些?但凡你安分一點,有何至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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