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恕罪,屬下盡力了,怕是佳敏郡主對此鏡有些執念,屬下今日毀掉,明日她便又換上,倒不是屬下犯懶,只是長此以往東宮那裡自然有所防備……”並非凌風有意推脫,只是這砸人家鏡子之事,未免有些缺德,若是砸一次自己還捨得了這張老臉,只是一連砸了數日難免有些說不過去了。
上官臨風算計著日子,那人的寒冰之毒只怕是又要毒發了,終於可以安生幾日。上官臨風手上明顯用了幾分力氣死按著桌角。
“罷了,繼續加強東宮佈防。”
東宮
刀飛飛問不知道自己從何時開始,便落下了這動不動就整個身子彷彿凍僵了一般,渾身發冷,只如血液凝固了一般,從裡往外滲著寒氣,自己先前也並沒有太過注意,一原本是幾年發作一次,後來愈加頻繁,自己也說不清規律,只是可以肯定的事,每逢中秋月圓,自會發作無疑。
“吩咐下去,今夜務必保證太子殿下不得踏進未央小築半步”。
侍人想起太子殿下之前吩咐過一切聽從郡主安排,雖然搞不懂眼看著殿下與郡主如今如膠似漆,就連下人們都看得出殿下那嘴角不禁揚起的從心而出的笑意,只是郡主如此刻意疏遠,竟不知是為何,莫不是郡主知曉了皇上賜婚之事?
中秋月圓,雲扶蘇費了一下午的光景好不容易與御膳房軟磨硬泡,這才勉強親手試做出了幾塊月餅,本想著拿來讓刀飛飛嚐個鮮。
“啟稟殿下,郡主已經歇下,叮囑屬下任何人任何事不得打擾。殿下請回,莫要為難屬下。”
雲扶蘇只看著平時徹夜不滅的琉璃燈全部黯然,心中隱隱地泛著不安,若不是飛飛故意疏遠,便是飛飛自然有什麼事瞞著孤。雙拳不由得攥緊發出幾聲脆響。
“滾開!”雲扶蘇不過隨手三五招之後,侍衛們再不敢阻攔。
藉著幾許微弱的燭火。雲扶蘇有意地壓低著腳步聲,腳上彷彿不聽使喚一般,眼看著臥榻之上那全身結著冰珠一動不動好似凍僵之人,自己竟是邁不動步子,如傻了一樣。
先前林夕為飛飛診脈之時,便覺得脈象不妥,卻又不敢聲張,只得開了個方子,雲扶蘇本想著,只要精心調養,自會保飛飛無虞,不曾想怎會如此,林夕那個庸醫,待孤明日……
刀飛飛自知這冰凍症今夜定會發作,只怕是嚇壞了靈兒,便一早將靈兒支開,最多不過是折騰個一晚上的事,待明日天亮時分,便可扛得過去。
一陣淡淡的龍涎香飄來,刀飛飛只覺得墜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刀飛飛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用了很大的力氣,卻只是眼球勉強滾動了幾下。
“飛飛不怕,有孤在。”一股暖流慢慢滲入經脈,很是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刀飛飛再睜開眼雖沒有半點力氣,只看著自己緊緊將自己攬在懷間的那人,發病數次,只是這次竟覺得有些溫存。心中一陣溫暖感動,竟然又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難免有些沉。
再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刀飛飛只覺渾身乏力,隨手一觸額間竟發起了高熱。
“殿下叮囑小姐要多休息才好,靈兒這就去準備午膳。”
太子圈禁將解自然是忙的緊,刀飛飛並沒有半點怪罪之意。
不過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感冒發燒,刀飛飛想著只是捂著大被隨便發發汗便好了,誰知這才剛剛醒來又是一碗苦藥湯子。
“飛飛還覺得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