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人是三節草,總有一節好。既然把我生到這個世間,總會有踩狗屎運的時候吧?可是我的好運什麼時候才來呢?
在茂密的細柳樹邊,我聽著蟬在嘒嘒地叫著。旁邊的潭水深幽幽的,岸邊的蘆葦野蠻生長。
我就像茫茫大江上的一葉孤舟,隨著波浪不知道要飄向何方。想到這裡,我的心裡又開始憂傷起來,想小睡一會兒擺脫這種狀況,可就是睡不著。
野鹿奔跑起來的時候,它的蹄子踏在地面迅疾如風。公雞早上喔喔喔地打鳴,它也知道用這種方式找老婆。而我卻連找女人的興致都沒有,就像快病死了一顆樹一樣,懨懨然連枝條都長不出來。我心裡的這種憂傷,根本就沒人能夠理解。
你看那被網逮住的兔子,也會有好心的人給它放生。路邊有死了的人,也會有陌生的人幫他掩埋掩埋。而我最親的父王,他的用心是多麼的殘忍啊。想到這裡,我心中的憂傷讓我忍不住千萬行眼淚落下來。
我的父王對讒言的相信,就像被人勸酒一樣。明明是要灌醉你,卻讓你感覺很受尊重。
我這個老爹乾的那些傻比事啊,我都不想多說了。
砍伐樹木要先用繩子牽住,做木工要著順著它的紋理來進行。什麼事情都是要按照規矩順著來,這個簡單道理誰都知道。
可是我的那個老爹啊,連殺人放火的罪犯都能放過,卻偏偏不肯放過我。
山,是因為它有高度所以才叫做山,泉水是因為它有深度所以才叫做泉水。
老爹啊,你應該慎言慎行,要防備隔牆有耳。
希望你們不要掀了我的棺材蓋,踢翻我的棺材板。
說到這裡想想也真是可笑,我踏馬的都要死了,還去擔心這些後事幹什麼呢?
“是這意思吧?”孟子問道。
公孫丑已經有點後悔來找孟子了。之前就聽說過他是個話癆,但怎麼也沒想到他不光是個話癆,而且是話癆晚期,無藥可救的那種。現在既然孟子好不容易停下來問自己,當即小雞琢米一樣的點頭,表示完全沒錯。
事實上,就算孟子這個解釋裡有很多漏洞,公孫丑也不敢討論這個問題。形勢已經很明顯了,如果把話題扯開了說,恐怕他今兒個都不想回家睡覺了。
孟子又問道:“高老師他為什麼這麼說呢?”
公孫丑趕緊回答說:“高老師說,這首詩裡面表現了怨恨之意,對父母不應該這樣的。”
孟子笑了起來:“高老師這個人啊,什麼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迂腐了。他對這首詩的講解實在是太呆板了!”
公孫丑說出了經常有人和孟子說的那句“願聞其詳”。
孟子於是說了起來:“有這麼一個人,如果越國人開弓去射他,說起這事他會有說有笑。原因在於越人和他沒什麼關係,就算是打死打活,他也絕對可以理解。但如果他哥哥開弓去射他,他就會哭哭啼啼地講述這事。因為哥哥是親人,這麼對他實在是太傷心了。”
公孫丑說道:“是這樣,可這和這首詩有什麼關係呢?”
孟子大笑起來:“《小弁》裡怨恨的深層次原因正是因為熱愛親人,覺得親人不應該這麼對他。熱愛親人是合乎仁義的,明白嗎?”
公孫丑馬上丟擲了一個問題:“《凱風》這首詩為什麼又沒有怨恨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