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來蹭飯的,卻還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範宇當然也不會趕人。
只是之前與包拯鬧的不快,卻也並不怎麼熱情罷了。
“包欽差既然來了,也是洽逢其會。歡迎,請坐。”範宇起向,對著包拯拱了拱手,命人又去取了碗盞筷子來,擺在了包拯的面前。
陳貫也給包拯倒上了一盞酒,這才重新落坐。
“我在這裡,先為安樂侯賀。”陳貫舉盞,對範宇道:“此次與西夏兩戰,實為我大宋數十年未有之大勝也。不但抵禦了外敵,還提振了我大宋軍心士氣,實是勞苦功高!”
包拯也主動舉盞對著範宇正色道:“早先不知安樂侯之志,自是有些誤會。無論如何,安樂侯與西夏一戰,都已是我大宋的功臣。保我大宋疆土,護我大宋子民,可喜可賀!我也希望,安樂侯若是對我尚有前嫌,便從此冰釋,如何?”
這次來見範宇,包拯便是存著與範宇冰釋前嫌的心思,而且包拯也是這樣堂堂正正的講出來的。
範宇對於包拯的作法,並沒有什麼不滿,大家只不過理念有些不合而已。
“包欽差,你對我只有恩情。若非是包欽差仗義執法,我與義母也早就泯然於民間。”範宇也正色道:“雖然包欽差對我的想法有些不太認同,但也依舊維護於我。只不過,責之太切,必有逆心啊。”
這就好象,有個人天天說你這不行那不行,將來肯定沒出息。而且是天天說,不停的說,給別人也造成印象,帶動他人一起說。
若是處於這樣的一個環境當中,那被說的那人肯定會生出逆反之心。憤然相向是一定的,即使動手都不奇怪。如果自我心理建設能力差點,沒準從此就頹廢下來。
包拯身為一個老刑名,邏輯思維能力極強。範宇一點,包拯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三人一同飲了盞中之酒,包拯捋了下鬍鬚,有些懊悔道:“若是早知道這番道理,也不會與侯爺這般尷尬。早先見你一心為利,又驟得富貴之身。恐其位越高,而為禍越烈。如今看來,卻是我多慮了。侯爺既有擅制軍器之長,亦有領兵固邊之能,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範宇哈哈一笑道:“包欽差,你就不覺得,我或許暗藏野心謀算兵權嗎?說不定,我會有造反之心。”
陳貫嚇了一跳,侯爺只喝了一盞淡酒便醉了嗎?
“侯爺且莫開這等玩笑,簡直要嚇煞人。”陳貫急忙阻攔道。
包拯面無表情的看著範宇,半晌才道:“侯爺開口必言利,且辦了永昌隆商號與永通錢莊。而龐太師、八王府和曹府的禮物,侯爺也收的毫不手軟。如你這般愛錢之人,難以胸懷大志。”
範宇的臉色很是精彩,這話說的自己好象……也對。自己本來便是想要過些平安日子,只不過是對大宋朝廷的安於現狀有些不滿,想要有所改變罷了。
包拯與陳貫兩人看到範宇的臉色,兩人便知道說的對了,而且也使得範宇有些窘迫。
他們兩個不由得哈哈大笑,眼淚都快笑了出來。
“看來,包欽差是明事理的。”範宇也自嘲一笑道:“只不過朝中諸公,怕不會如此想啊。如包欽差與陳使君這等君子好打交道,但是最難防的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