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範宇的話,海日古與紹布兩人自然是不信的。
不過不信也沒有用,眼下只有他們兩個人,也無法與範宇這一方交易。
“侯爺說的話,我們一定會回去告之於可汗。”海日古不滿道。
“你告訴格日勒,我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如果他答應那就交易,如果他覺得自己吃虧,那就算了。”範宇很平淡的道。
江佑亭聽到範宇的話,心都提起來。三千匹戰馬,那可足夠建立一支鐵騎。這對於缺馬的大宋來說,不敕於一場及時雨。
若是這筆交易就這麼黃掉,真是讓人非常不甘心。
可是範宇身為欽差,是做主的人,他江佑亭再惋惜也沒有用。
紹布與海日古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他們誰都沒想到,這位安樂侯竟是這樣乾脆之人。
在他們的印象之中,大宋是極其渴求戰馬的,可是誰知道這位安樂侯根本就不在乎。
不但不在乎,甚至還要用舊軍器來交易,這個態度使得海日古與紹布兩人雖然憤怒,可也詫異。
無奈之下,海日古與紹布兩人只得先離開董家寨,回去向可汗報告。
等兩位拔思母部的使者一走,江佑亭與狄青、楊文廣等人便看向範宇。
“侯爺,與拔思母部第一次交易,為何要如此苛刻。不但交易給他們舊軍器,而且數量似乎也不算多。若是他們不滿,以後我們從何處去找這樣的大宗戰馬來源?”楊文廣有些扼腕道。
“萬一這拔思母部不與我們交易,豈不是一場空。不如侯爺讓我帶一千新軍,想辦法襲擊他們的養馬之地,將那些戰馬搶回來一批!”狄青卻開始請纓了。
狄青與楊文廣兩人,都是出身于禁軍的御龍直,本身便是騎兵出身,對於馬匹格外執著。
範宇看了兩人一眼,揮了揮手道:“此事沒你們想的那麼嚴重,只要不是侮辱對方結成死仇,他們就不得不與我大宋交易。”
“依範欽差所說,這拔思母部就肯吃這麼大的虧嗎?”江佑亭不由得開口問道。
“這個虧,他們必須要吃。我大宋的軍器,也不是隨便就可以交易給人的。”範宇笑道:“若一次便交易給對方大量的軍器,這交易他們以後還會做嗎?想必若是夠用,至少短期是不會再找我大宋交易了。而且,只靠他們拔思母部的一個部族的馬匹,也不見得能滿足我大宋軍中的馬匹使用。其他的貨物,便是要讓這拔思母部與其他部族交易,去收購馬匹的。這個道理,我早在遼國南京之時,便與拔思母的可汗格日勒講過,他會明白的。”
範宇所料不錯,到了次日的傍晚,海日古與紹布兩人再次前來。
兩位使者見到範宇,便立時躬身道:“侯爺所說的話,我等昨日便回去告訴我家可汗。可汗說,侯爺早在遼國之時,便已經付了定金並且講明瞭貨物。這一次侯爺又親自來到邊界交易,顯然是有信用之人。可汗還說,侯爺這等朋友,他是交定了。”
面對範宇,這一次海日古與紹布兩人尊敬的多,想必是格日勒與他們講了在南京之事。
“好,既然格日勒能明白我的心意,說明只有朋友才會瞭解朋友,那就最好了。”範宇笑看著兩人道:“那麼,你家可汗說過什麼時候交易了嗎?”
紹布急忙搶著道:“明日黎明之時,天稍有亮光,我部族的牧民便會趕著馬匹過來。”
範宇也點點頭,“這不會讓遼軍發現吧?若是遼軍發現,恐會派兵來搶奪。”
“侯爺放心便是,在遼軍之中,有許多我部的姻親和女婿。若是知道是我拔思母部,他們大多是不會管的。”海日古輕蔑的道。
看到海日古輕蔑的表情,範宇便由此可知,遼軍之中恐怕也爛到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