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格日勒和乎斯楞,狄青與楊文廣兩人看著範宇,顯然有探尋之意。
範宇看了看面帶興奮之色的兩人,開口道:“你們都是御前的御龍直出身,自然都是愛馬的,對戰馬也甚為關切。不過,這格日勒雖然這樣說,我也不過是一試。若是能成,自然是好事。若是不成,對我們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楊文廣家中世代將門,對於拔思母部也有耳聞,他道:“侯爺與這拔思母部的格日勒做生意,若真可行,那就做的再正確不過。我自小就聽爹爹說過,北方草原上的戰馬雖不神駿,但最有耐力。比之西北諸地的戰馬,都適合做戰馬。若是能購得大批戰馬,我大宋的騎兵,便可擺脫無馬可騎的窘境。只是我大宋並無適合養馬的馬場,這才是沒多少戰馬的根本原因。”
狄青道:“此事非一朝一夕可成,侯爺試一試便多個希望。那格日勒貌似忠厚,實則膽子不小。這等人若肯盡力做事,多半是有可能的。”
三人又說了一陣,便看到曹傅前來找楊文廣與狄青。
曹傅這小子,這兩天受了楊文廣與狄青影響,對於習武之事分外上心。以前強迫他練武,都十分勉強,如今卻是找到兩人的跟前。
待三人走後,範宇便鋪開一張紙,開始寫一份向官家趙禎彙報的文書。
自己雖然在遼國,但是所做所為還是要向領導彙報的,以便領導統籌安排。若是連這點眼力價都沒有,那他前世都是白混了。與遼國皇太弟聯手做生意,這件事是必須要交待的,否則被他人舉報,便是裡通外國之罪。
現在又與拔思母部的格日勒談起了買馬之事,這更是要向趙禎做個詳細說明才好。
這等事範宇都將自己擺在了一個執行人的位置上,而將事情的決策權,都交到了官家趙禎的手中。
若想推動大宋一點點的改變,範宇就不能只靠自己一個人出力。而是要藉著皇親的這個身份,將皇帝也拉進來。不管皇帝願意不願意,自己只負責牽頭。飯已經做的半熟了,以趙禎仁厚的脾氣,只要沒有明顯的壞處,便不可能給你熄了火。
所以,範宇要做的便是推著官家趙禎往前,趙禎卻是不得不背下這個做決定的鍋。
將文書寫好之後,因是在遼國,與大宋的驛遞並不聯通。因此,要送到汴梁,還是要等回程之時進入宋境再說。
範宇不知道的是,另一間房屋中的段少連,也正在寫一份彙報文書。其中羅列了範宇如何張揚浮躁,如何對西夏使節野利仁榮無禮,又如何與遼國皇太弟過從甚密,甚而沆瀣一氣有財物往來。
說到底,這位段少連段正使,還是沒能壓下自己的嫉妒之心。再加上與範宇之前鬧的不愉快,這傢伙決不肯看著範宇就這麼順遂。
又過了一日,李在石邀請段少連與範宇兩人,前往高麗使館赴宴。
自上次段少連拜訪過李在石之後,這兩人似乎就有了默契。今日李在石相邀,便是再次主動示好。
因為李在石的奉承,使段少連多少找回一些自信,因此得到邀請很是高興。
當範宇和段少連兩人的馬車到達高麗使館外時,那李在石居然已經在使館的大門口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