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拱手道:“實不相瞞,下官來蔡相公府上,亦是想請蔡相公給我一些關照。雖然我被官家貶至黃州,便仍舊心繫京城。我韓琦十年寒窗苦讀,若不能治國平天下,難道只用來修身齊家嗎。還望蔡公憐我一片精誠,過些時日之後拉下官一把。”
其實得知韓琦來訪,蔡齊便有所預料。韓琦的這些話,一點都不意外。
“稚圭一片公心,即使你不說,我也自然是要幫你的。”蔡齊很是痛快,能將一位榜眼出身的官員拉到麾下,很值。
範宇此時卻在造作院中,正拉著許當說鐘錶的事情。
“之前便已經給你畫了圖,如今可有些眉目?”範宇對許當問道。
許當苦笑道:“侯爺莫要如此心急,這水運儀象臺剛剛造好,懂得擒縱機械的匠師們也剛剛騰出手來。總要過些時日,才能將侯爺所說的鐘表造出來。”
“你說的也對,倒我有些心急了。”範宇笑道。
剛剛將許當打發走,便有小黃門來請。
“侯爺,官家有急事請你進宮,幾位相公,也分別派人去請。看官家的意思,事情甚為緊急。”小黃門見了範宇,便急忙開口道。
範宇聽說官家急事相召,而且是數位相公一同被召見,這顯然是很大的事情。
他急忙命人備車,隨小黃門一同入了宮中。
在崇政殿上,趙禎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一份文書,卻是看不出悲喜之色來。
範宇到來之時,殿中其餘的相公還沒到來。
趙禎將手中的文書交給陳琳,命其讓範宇一觀。
範宇看到文書中的內容,卻是笑了起來,“官家,這是好事啊。耶律重元將耶律宗真廢除帝位,大遼國本不穩,對我大宋來說,只有好處並無壞處。”
趙禎點點頭,“你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們大宋卻是不好支援耶律重元這等反賊。只怕如何與遼國打交到,還是有些麻煩。”
“官家不必為此擔心,只須派出一位使臣,承認耶律重元的遼皇地位,豈不是便可交好。”範宇笑道。
“哪裡有你想的這樣簡單,那耶律重元是透過兵諫登基,其位尚不穩定。若是再有反覆,豈非使得我大宋難作。”趙禎為難道:“最難的便是兩國之間的盟約。承認的晚了,怕耶律重元不悅。若是有反覆,則怕受其遷怒,實是難決啊。”
範宇道“官家不必擔心什麼,可先派一使節,前去遼車探看風色。既不承認,亦不否認。若說我大宋不承認,但是我們已經派了使臣。若是有了反覆,那便是慰問耶律宗真這位舊帝的。”
趙禎笑著搖頭道:“豈可如此兒戲,還是等諸位相公來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