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宇對在場之人擺了擺手道:“我眼下還另有事,顧不得你們。你們可先行回陳州家中,等候我的訊息。我這裡還有些錢,可與你們安置花用。”
從懷中摸出幾張交鈔,給張家陳家,還有黃鐵匠等人分了,便讓他們將這原始的水力衝壓拆除。
眼看著數丈高的水力衝壓機被拆成一堆碎木頭,範宇不由得微微搖頭。雖然此時草橋鎮上的水力衝壓機被強令拆掉,可是自己還在,早晚會去汴梁造一個更大的。
這裡的事了,範宇便要返回鎮上。
陳老丈看到範宇要走,便急忙對著他躬身道:“主家,我們回去收拾一番,便要回陳州。我家陳芳陳圓兩個丫頭,就拜託主家照看。若是有暇,讓她們兩人偶爾回家探看便可。”
聽到陳老丈的話,範宇恍然,“差些忘記了,我回去之後,便讓陳芳與陳圓她們與你們骨肉團聚,一同回陳州便可。”
“不不不!”陳老丈連忙搖頭道:“主家對我陳家有著救命的大恩,留她們姐妹照顧主家生活起居,也是應該。而且李大娘子眼睛不便,缺了這兩姐妹,跟前便連個伺候的人都沒了。只要主家不嫌棄,便是她們兩姐妹的福份了。”
範宇還想要說,卻見黃鐵匠湊了上來,他還帶著徒弟王小丁,“主家,我這徒弟無父無母,跟著我也只能學些粗笨手藝。不如你將他收留了吧,遇事也有個跑腿的使喚之人。莫要看這小子跟我學打鐵,他可是在私塾外偷過師的,認得幾個字。我若帶他回了陳州,怕是官府也沒有他的那份口糧。只有在主家這裡,他才能活命。”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範宇幾乎無法拒絕。眼看著張老丈似乎也要往近前來,範宇連忙點頭,拉著黃鐵匠的徒弟便逃也似的走了。
一路回到鎮上,又找來了何老九與蔣楞子兩個佃戶。
“老九叔,還有蔣楞子,我近日要與義母與包欽差同進京,家中的田地便交給你們打理了。之前如何,以後也是一樣。若是有事,可以去找天齊廟的廟祝範宗華,他是我的族叔,以後的田租也都交與他處置便是。”
何老九聽著有些不對,便抬頭問道:“主家,聽你這話的意思,莫非是去了汴梁就不回來了?”
蔣楞子也搖頭道:“主家莫要被人騙了,汴梁再好也不是家中可比。在這裡還有田租可收,去了汴梁主家只能喝西北風了。”
範宇擺擺手,“或許也只是去一陣子便回來,若是在汴梁立住腳,接你們過去也未嘗不可。”
兩人不由得驚喜,主家雖然年少,可是真出息了。這要在是汴梁紮下根來,自己兩家人便可去東京城當佃戶!
位置決定眼光,這兩個傢伙只覺得去東京汴梁做佃戶,很是臉上有光,卻沒想過,佃戶能有什麼不一樣的。
安撫完了兩個佃戶,範宇將家中的浮財都收拾了,還取了幾身換洗衣服,便帶著王小丁回到天齊廟。
“範宇,你可回來了!”廟祝範宗華正好從廟內出來,看到範宇便如看到救星,“李大娘子久不見你,正要找包欽差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