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宇可不是胡亂求醫,他在後世做村幹事之時,與村中老人打交道較多,曾經聽村子裡的老人講過一件事。
早先村子裡的醫療條件比較差,村裡人得了病,往往不能及時治療。因而各縣都集中培訓了一批赤腳醫生,多半都是高中畢業生,或者知青,還有一部分是中醫世家。
當時全國各地的鄉村,醫療基本上都是這些赤腳醫生在負責。
村子裡老人的父親,因為有了白內障,就是讓一個赤腳醫生治的。這赤腳醫生是個中醫世家子弟,對於老人的父親,便是使用金針撥障術治療的白內障。
據老人說,他父親的又能視物了,不但看得清,而且能看得遠。
當然,範宇也不只是道聽途說,而是真的看過相關的報道,知道這個金針撥障術治療白內障方法並不是假的。
他今天來到太常寺,要找太醫局裡精通針灸的御醫,便是要問一問對方可會此術。
面對展昭與那小吏的質疑,範宇笑著點點頭道:“我並不是開玩笑,也不是病急亂投醫。先找到這位王太醫,向其詢問一二,便知可行不可行了。若是不可行,自然方御醫也不會冒然應允。”
那小吏點頭道:“嚇了我一跳,倒不知針灸之術,竟然還能冶眼疾。王御醫就在裡面的東院,我先替侯爺通傳,侯爺自行與之講述病情即可。”
“有勞了。”範宇抱拳致謝道。
小吏麻利跑了進去,很快便出來對範宇一拱手道:“王御醫正在裡面,侯爺請進吧。”
範宇與展昭兩人謝過了小吏,進了太常寺,入內便向左側尋去,東邊一所院子的門外果然掛著太醫局的牌子。
此時太醫局的門口正站著一箇中年男子,看到範宇和展昭兩人,便立時抱拳。
“敢問,兩位哪一位是範侯爺?”中年男子問道。
“我便是安樂侯範宇,當面可是王太醫?”範宇也急忙還禮道。
“不敢,在下正是王惟德,為翰林醫官。侯爺請裡面坐,莫要著急,待我給侯爺把脈再說。”王惟德笑道。
三人進了太醫局,裡面正房就是一個大藥堂一樣的場所。滿屋的藥香,數排藥櫃排列整齊。環牆是一張張的書桌,幾名太醫正坐在一起,討論一些疑難雜症。範宇聽了兩句,卻發現自己如聽天書,根本一句也聽不懂。
王太醫尷尬一笑,對範宇和展昭道:“我們去後面廂房,那裡還清靜一些。請。”
後面廂房之中,三人落座,王太醫命小廝上了茶。
“王太醫,我此次前來,是聽聞了王太醫針灸之術的大名,特地慕名而來。”範宇先是一拱手,面色鄭重的道:“我並非給自己治病,而是想請教王太醫,翳目可用針灸之術治療嗎?”
翳目就是白內障,只不過是叫法不同罷了。
王太醫聽到範宇的問題,先是思量了一下,才點頭道:“侯爺博聞強記,這翳目確實可用針撥之術治療。想唐時的白樂天,晚年之時便曾得了翳目之症。他曾作詩道,人間方藥應無益,爭得金篦試刮看。所謂金篦試刮,便是用金針撥開目中之翳,使病者可重新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