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壽春之地都是人口大郡,近年以來卻是飽受摧殘。表面看著風光無比,可惜內部已經是瘡孔滿布。
袁家再大畢竟也是一個世家,世家就要維護世家的利益,放眼江南之地,哪個世家能夠說得上乾淨?齷齪之事層出不窮,父親治下朽木為官,這些腐朽的根源就是那些衣冠禽獸的世家子弟!”
高雲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他根本不想去回應,他大概能夠猜到袁耀的意圖,但是剛剛安定下來的他並不願意捲入未知的風波。
“子嘆可看過壽春城的胡人?”
袁耀正面發問,高雲也只能無奈回答,“有幸見識過。”
“態度可曾卑謙?”
“卑謙如犬獸一般。”
“是嗎?”袁耀笑了一會兒,眼神突然一厲,“可是這還不夠!中原永遠是我漢人的領土,這些胡人應該永遠待在他們所謂的草原故鄉!”
“只可惜!”袁耀搖了搖頭,“桓靈二帝顛覆朝綱,先有黃巾大亂,後有董賊為禍中原,中土飽受戰亂之時,我們已經很少有精力去估計北方的老對手了。
可是我們不應該屈服,應該拿起武器去捍衛我們的土地。只可惜我觀中原遍地諸侯,皆如同土狗,只知內鬥,不知攘外,實乃我民族之悲哀。”
袁耀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頂著馬車的顛簸一飲而盡,“上一輩的眼光過於侷限了,中原也經不起內鬥了,與其腐朽當道,不如我取而代之!我心之中的中國應該放眼於天下,殊不知班定遠,衛長平乎?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氣勢到底去了哪裡!?”
袁耀的話十分有感染力,高雲也為他的眼光感到驚訝,這是一個能夠看穿本質的青年,他的智慧應該領先於整個時代。
“明成醉了。”高雲還是不願涉險,只是試探的說道。
“醉了?”袁耀大笑,“子嘆也認為我醉了?那就當我醉了吧!”
袁耀笑了一會兒,表情再次恢復嚴厲,盯著高雲,一字一頓。
“父親他!老了!”
高雲的心中就如同起了平地驚雷一般,猛地打了一個寒顫,袁耀這番話裡面明顯包含了一個意思,那就是...
隨著馬車的前進,三進的宅子已經出現在了高雲的眼簾,上面早就刻有“高府”字樣的牌匾,此時的他就好似如蒙大赦一般,連忙說道。
“今天忘了禁口,肚子有些不舒服,雲先告辭了...”
說完也不回頭,高雲一溜煙的躥下了馬車,可勁往新宅子中跑去。
馬車之中,袁耀的醉意已經全無,看著高雲落荒而逃的背影,似乎在喃喃自語。
“逃避嗎?高子嘆,你既然是我袁耀看上的人,就逃不出我的手掌。”
一把將車簾蓋上,對著馬伕狠狠說了一句,“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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