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陳思陽的,他從小……哦,我曾經見到過他戴在脖子上,怎麼?是你撿到的麼?”米蘇差一點說漏了嘴,慌忙改口。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權墨的面容,只見權墨露出一臉若有所思,心裡不由有些緊張,剛才自己似乎也沒有說出什麼要不得的話來吧?
“不是陳思陽的。”權墨黑眸閃過複雜的情緒,靜靜地看著她,聲音低沉沙啞,“這是我從樓奕沉老家的那個宅子裡拿到的。”
“什麼意思?”米蘇瞠大眼眸,略顯震驚地看向他,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去了……曲明村?”
“是。”權墨應了一聲,目光緊緊捕捉著米蘇臉上每一個表情,異常認真地說道,“他家有位老婆婆,告訴我這條項鍊是她母親臨終前給他留下來的,說是他親生父親留給他母親的。”
米蘇低下頭看著這條項鍊,不可置信地看向權墨,略微蒼白的唇瓣輕輕顫抖著,“若……若果真如此,是不是說,是不是說樓奕沉的父親是陳東輝,是不是說樓奕沉是陳思陽同父異母的哥哥?”
若果真如此,那是不是說米盛天根本和樓奕沉毫無關係,米盛天根本就是因為樓奕沉的揣測才無辜牽扯到這其中的?而米盛天其實最無辜了。
米蘇渾身不住地顫抖著,是了,是了,米盛天認識陳東輝的時候非常早了,投資曲明村的公路時,陳東輝也在其中。
所以,米盛天是無辜的,所以樓奕沉這麼多年來恨錯了人。就因為他這樣可笑的恨意,害死了他們米家所有人。
多麼諷刺的一件事?
米蘇簡直不知道該做什麼,她慌忙低下頭去掩去眼中的淚水和恨意。
權墨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見到她這種模樣,立刻從床上起來,不顧將手中的針頭拔掉了,一把將米蘇摟入懷中,“蘇蘇,你別難過。”
米蘇將頭深深地埋進他寬闊而炙熱的胸膛,雙手緊緊摟住他寬厚的腰,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蘇蘇,你該知道,樓奕沉為什麼要害米盛天一家的原因了吧?”權墨硬下心腸,猛地用雙手捧著她的小臉,一臉認真而嚴肅地問道。
米蘇渾身一怔,雙眸透亮,逼迫著自己回視著權墨,狠狠咬牙道,“是,我已經知道了。”
“樓奕沉以為米盛天是自己的父親,所以想要報仇,卻不知道他的親生父親其實是陳東輝。”權墨深邃的黑眸靜靜地凝視著米蘇那張幾近崩潰的容顏,語氣非常強硬,“而你曾經說過,你認識那個米蘇,你和那個米蘇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你一定要打起精神。”
米蘇眼眸緩緩瞠大,她靜靜地看著權墨冷峻又鎮定的俊臉,終於在他那雙異常平靜的眼眸之中找回了理智,她輕聲說道,“是的,我要打起精神來,我們還要查清楚樓奕沉所有的犯罪證據,我們還要將他繩之於法。”
她說話的語速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強硬,語氣越來越堅定,那張嬌俏的小臉上透著濃濃的堅定和自信。
權墨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正要繼續說什麼,卻被米蘇猛地一把推回到床上,還未來得及反應,米蘇已經重新將吊瓶給他紮上了。“你還生病著,誰讓你起來的?”
權墨哭笑不得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