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舟,如其名,舟船上掛滿形形色色的燈籠。
月色夜幕,一艘一艘的燈舟緩慢地在河面上飄蕩,遠遠看去非常美麗。
站在河堤岸邊,隱約能聽到燈舟飄來的絲竹管絃之音。扣人心絃的卻是那偶爾傳出來的密集鼓點。傳花鼓,喝花酒。
“十個二品晶石,燈舟船票只賣十個二品晶石。”岸邊小碼頭有人拼命地吆喝。
生意好的,應該是張娟家族的燈舟,客滿根本不需吆喝,吆喝的便是那些散舟,只在當地有些名氣,以價格實惠為主。
離開秦都百里之外,李崇然早棄了馬車,介於司沈悅說過小心連城寨賊寇。
如今的李崇然對付連城寨更沒有勝算的把握。
最熱鬧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李崇然丟擲十個二品晶石,這些晶石在秦都打發家丁僕人,他們都看不上眼。
“這位爺請,那好您的牌子。”賣票的人遞給李崇然一張木牌,牌子上寫了字:“蓮花舟一位客人。”。
李崇然懶得看,聽吆喝便知道他要去蓮花舟。
乘客的小船,能納五人,李崇然登上小船,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湊齊五人,可以想象蓮花舟的賓客不多。
蓮花舟在燈舟中,算中等船,按理說船老闆的實力也不低,或許燈舟上的姑娘模樣,才藝的確沒有出眾的。
登上蓮花舟,李崇然明白這船賓客稀少的原因。
沒有花酒,賓客們圍桌而坐,看著臺上的姑娘唱曲,或演奏樂器。負責斟酒的姑娘也是站的遠遠的,客人需要酒,招呼一聲,來了,斟滿酒,迅速地離開,又站得遠遠的。
這樣待客之道,完全不像燈舟。
燈舟是登州最有特色的娛樂專案,夜場生活全部安排在燈舟上。
同來登上的蓮花舟的兩位男子,主艙都沒有進,叫嚷地退票。
船上的姑娘也沒有表情,在木牌上寫個退十一字樣,兩個男人也不爭辯,全當吃一個啞巴虧。
李崇然走進主船艙,隨意挑選了一個靠前臺子的桌子,坐下。
環視四周的賓客,基本無精打采,喝著悶酒,吃著花生米,磕著瓜子。
臺上的演奏也不算太無趣,聽曲子,屬於那種中規中矩的樂曲,與其他燈舟彈奏的那種銷魂曲,有著明顯的區別。
不賭錢,不喝花酒,幹聽樂曲,偶爾會有人唱首曲子,這樣的燈舟漂浮在夜幕下的河道中,也算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