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要。”
韓蘭花彷彿意識到什麼,瞳孔瞪大到極限,眼珠竟被嚇得硬生生掉了出來,斑駁的血液從眼眶裡流了出來。
她撞上身後的牆壁,這狹小的屋子已經沒有地方可以讓她再退了。
”兒子救我,兒子救我!兒子救我呀!” 淒厲的哭嚎從韓蘭花的嘴裡發出。
一團黑影來到了韓蘭花的面前,她可以清晰地看見眼眶裡每一條蛆蟲鑽來鑽去的同時也帶起了每一寸血肉,空洞的眼眶深處似有一條蟲子,正發出獰笑。
瘦弱且乾癟的老手掐住了她的脖頸,看似蒼老的手掌在此刻猶如萬鈞之重,無論韓蘭花怎麼反抗都掰不動一根手指。
“蘭花,婆婆太痛苦了,你幫我分擔一點好不好?” 虛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下一瞬,冒著寒光的針尖穿過嘴唇,出來、進去、出來、進去。
響徹屋子的痛嚎聲越來越越弱,直至戛然而止。
事實上哪怕韓蘭花的救呼聲被他的兒子聽見,恐怕也是無濟於事,因為……不知何時,小院的地上瀰漫著薄薄的白霧。
兩間屋子裡都傳出淒厲的哭嚎,直至消失。
與此同時,更大的恐怖降臨在了韓府!
這座佔地極大的府邸,四處張燈結綵,可卻沒有一點聲音傳出來,猶如一處鬼蜮,大紅燈籠的燭火反而透著陰森的慘白。
或許,沒有聲音不代表沒有動靜。
後院的一處屋子裡,微弱的燭光倒映出幾道人影,血液飛濺在窗紙上,多了幾分陰森與猩紅。
屋內,韓明正被綁在一張椅子上,絲毫動彈不得,瞳孔睜大至極限,蒼老的臉頰佈滿了密集的冷汗。
他的模樣堪稱悽慘,脖子破了一個大洞,只不過洞口被他的胯下之物堵了嚴實,或許是因為人老,萎縮的緣故,依舊有不少的血液從縫隙裡流了出來。
韓明的雙腿已是森森白骨,他正在被凌遲,動手的是一名青壯,他手裡拿著一把小刀,如同一個技藝高超的廚子刮下每一片血肉。
這一片片血肉再由另外一名青壯送到他的嘴裡,如此反覆。
只不過這兩名青壯的模樣也沒有好到那裡去,頭骨蓋被徹底掀開,密密麻麻的蛆蟲在裡面啃食遊動,劇痛讓倆人的面孔時不時抽動一下。
渾身上下時不時會破開一個口子,流出的血液已不是鮮紅色,而是渾濁骯髒的黑色汙流。
若是仔細觀察韓明的雙眼,就發現他的目光一直聚集在屋內的一處角落裡。
那裡?
發生了什麼?
黑暗中,一道人影在床鋪上,渾身動彈不得。
走近些,方能看清楚全貌。
一張被釘滿孩童手臂大小鐵釘的床鋪上,躺著一個婦人,她正是韓明的妻子,韓亦的母親,韓氏。
婦人整個身體深陷釘床內,粗大的鐵釘穿破她的血肉,暴露在空氣之中,血液順著鋒利的尖頭緩緩滴下,彷彿想回到自己原本的身體裡。
頭部,只有一根釘子穿破了韓氏的嘴唇,穿了出來,這讓她連痛苦的悶哼都發不出來,難以言喻的劇痛如潮水般衝擊著她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