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趴在沙發上,大拇指和食指捏著硬挺的名片,翻來覆去的看,反覆琢磨。
想不通,又翻個身,仰躺著看。
三三將古董手鍊重新放回飾品盒,塞進保險箱,預備著明天還到品牌經理手上。
一抬頭就看見商枝對著一張名片蹙眉沉思。
她走過去坐在沙發邊上:“這是那個季總給的?”
商枝點點頭:“夾在我手包裡。”
三三搶過來看了一眼:“這麼簡單粗暴的靚號,肯定是季宴禮的私人號碼。”
又遞還給她:“你不高興?”
商枝抱住沙發上的幾個可達鴨玩偶,閉上眼睛,漫不經心地說:“我怕。”
“怕什麼?”
“捉摸不透,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樣。”
季宴禮是商枝從港澳內地千挑萬選出來最符合自己要求的男人。
其實相比於他,從商的家族門第相對較低,也就意味著更好進,可是勢力不夠強大,就還是不能做她最安全的避風港。
季宴禮夠神秘,關乎家族身世一概不知。是否也就意味著他的背景足夠強大,足夠他掩蓋掉媒體上有關他的一點一滴。
她功課做的足,絞盡腦汁用盡手段也沒探聽到季宴禮的一絲一毫,沒想到一場宴會倒讓她見到了。
現在看來,似乎還撩到了。
三三順順她的長髮:“可他是你最好的選擇,既然決定了掙脫現在的束縛,那就別猶豫。”
商枝臉埋進玩偶鬆軟的肚子裡,聲音悶悶的:“嗯。”
晚上五點,京市又落雪,別墅落地窗外銀裝素裹,商枝裹著薄毯坐在地上,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兩句,確保自己聲音婉轉動聽。
電話撥出去不到三秒,就被人接起。
“喂?”
昨天遇見,場面兵荒馬亂,她只記得他長相優越,此時靜下來聽才發現,他的聲音是這樣低沉醇厚,彷彿荷爾蒙釀就的美酒,輕易就能聽出一種質感。
她十六歲入行,除了表演課,上得最多的就是語言課,拍電影不止需要打動人心的演技,還要一把有質感有故事的嗓音,商枝很羨慕他,不需要刻意練習就能有這種充滿故事和宿命感的聲音。
等待時間太長,對面又問了聲:“喂?”
商枝反應過來,音色上揚,比冬日裡的暖陽明媚不知道幾分:“季總您好,是我,商枝。”
對面沉默片刻,再開口就能感覺到嗓音裡帶了點若有似無的笑意。
“你好。”
她突然忐忑起來,但不露怯:“謝謝您替我送包回來,裡面有一條價值不菲的手鍊,要是丟了,我可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