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在脫離她的計劃軌跡。
無論季宴禮是否真的要和辛疏桐結婚,他都不會再單身很久,豪門向來如此,年紀到了,是否情願不重要,都要按規矩結婚撫育下一代。
家族傳承,重中之重。
最多一兩年,季宴禮就會結婚。相親就是季家給他的警告,告訴他時日無多,該收收心了。
可其實,直到現在,她都沒有真正瞭解過季宴禮這個人。
專一還是花心,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一無所知。
她只是遵循內心的想法,挑逗撩撥,激起他的征服欲,像他這樣的男人合該喜歡征服一切。
她尚未參透他目光裡的一絲一毫,就感覺到男人鬆開手,她的手也隨之垂下。
連同著她的心,安安穩穩地跌落在地上。
他放開了,他不想,他看穿了她的一切,並且,不感興趣。
商枝緩緩垂下頭,心被一隻無形的手抓緊,她逃不脫的,無論是商肅還是命運,她都逃不脫。
只能一輩子做個傀儡,任人蹂躪。
眼睛裡已經泛起濛濛白霧,淚水和絕望從眼底慢慢翻湧上來。
鼻腔酸澀的不行。
她吸吸鼻子,嗓音支離破碎:“我先走了,你……”
她跳下矮凳,凌亂著步子,這一刻她是戰敗的軍官,只配落荒而逃。
剛剛邁出一步,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指尖微涼,柔軟的指腹貼合著她的脈搏,帶著冬日的寒冷和不容置喙。
他的嗓音依舊好聽沉穩,在茫茫水天之間像神的低語,
“我想,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