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舊站著沒動。
商枝將自己小小的手整個塞進他寬大溫熱的手掌。
仰著頭,眨著亮閃閃的眸子看他側臉。
問出的話要多輕浮有多輕浮:“你不難受嗎?我可以幫你的。”
季宴禮感覺自己從頭到腳繃的筆直,腦中一根細微的神經擰著,牽扯得頭皮發麻。
海面上風平浪靜,萬籟俱寂中只有船體側面傳出來的一點點樂聲。
他的腦中莫名回想起有一回和徐逸在娛樂城賭錢,實際上是個生意局,他裝模作樣輸了幾局。
幾百萬沒得輕輕鬆鬆。
他扯扯嘴角,漫不經心提起生意,對面的老前輩盆滿缽滿,連合同裡的細枝末節都沒仔細考慮,答應得草率輕慢,再反應過來時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那位老前輩,跳進巨大的深坑還猶未知。
實在厲害。
他回過身,穿過淡淡的光束同她對視,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霧氣水珠。
商枝並不躲閃,臉上尚且帶著不正常的潮紅。
“什麼?”明知故問。
商枝眼睛裡被星星折射出細碎的光,佯裝天真無邪的笑笑:“季宴禮,你不想嗎?”
叫他名字,突破那層身份的隔閡。
季宴禮不自覺將她從上到下掃視一圈,她穿鹿褐色旗袍,盡顯她玲瓏曼妙的身材。外搭淡色大衣,剛剛的揉捏撫弄間,大衣半脫半裹,旗袍最上方的扣子解開,凌亂出一種柔媚的風情。
哪怕她髮絲凌亂,依舊美得驚心動魄。
他平靜回視,不說話,面無表情。
沉鬱的目光看得商枝心裡惴惴,她的決定往往就在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