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給出的好主意!”隋御從地上站起身,理了理毛躁的髮髻,還有凌亂的衣衫,“我這一晚上睡得特別好。”
水生哭笑不得,揉著太陽穴,說:“侯爺,這事兒小的保證不對外傳。”
“昨兒幾更天回來的?”
“喲~都過了三更天了。”
水生替隋御打來盆洗臉水,絞好了臉帕遞給主子,又將青鹽預備出來,放在桌几上。
“玩兒的可好?”
“還成,大器玩兒的最開心,寧姑娘簡直把他寵上了天。”水生彎眸一笑,接過主子擲回來的臉帕,“上元節過完,大家慢慢收回心,今年必須好好幹。”
“你倒是信心十足。”隋御走到明間敞廳裡,準備往自己腿上綁沙袋,“李老頭要去外面招佃農回來,你在側跟著點,他老人家年歲大,需要你多照顧。”
“這些侯爺不用操心,夫人老早就交代過小的。”
“看來我真挺多餘。”隋御自嘲地說,“這府裡到底有什麼是我可以做的?難不成我只能教大器讀書識字?”
“咱臥薪嚐膽,再等等哈~”水生陪笑,奉承道,“侯爺以後想閒都沒空閒。”
“範星舒和安睿幾時能到?”
“顧將軍那邊沒再回信,估摸著還得有個把月吧。他們過來以後,府中家將就能慢慢重組起來。就是不知要變回咱原來那個規模,得花多少時間。”水生懊惱道,朝主子聳了聳肩膀。
“你們吃過朝食了?”鳳染抻著懶腰走出來,“大器他們在對面屋裡睡的?玩兒的太晚還沒醒吧?”
隋御睃向鳳染,意味深長地說:“你好了沒有?想吃什麼?”
“我早就好了。”鳳染白他一眼,又瞅了瞅垂立在旁的水生,搶白道:“侯爺昨兒晚上睡得如何?”
“特別好。”隋御一哂,故作颯然狀。
“水哥兒,一會兒出府給侯爺找兩個會拔火罐的回來。”
“拔火罐?”隋御和水生異口同聲地問道。
“侯爺火大,得洩洩火,不然得憋死!”
水生再不敢聽下去,說了句去端朝食便開溜大吉。
隋御羞愧地垂下眼眸,滯澀地說:“隨你怎麼羞辱我。”
“你親得挺帶勁兒的,但是你不該拿那酒糊弄我,還有……不要我一提起凌恬兒,你就用這種蠢笨的方式阻止我。你懂我的意思麼?”
鳳染說罷,提起裙襬向外跑去,徒留下隋御在房中獨自零亂。
水生跟隨李老頭,並著老田、老衛一起出了侯府。鳳染覺得這有關建晟侯府的臉面,管怎麼都得收拾的體面一點,遂套了兩匹好馬趕車不說,還讓他們都穿上一身新衣,個個精神抖擻,倒有幾分大戶人家管事的模樣。
有人去府外做事,有人就得留在府中做事。離後面田地最近的庭院便是第七進院,以前這裡都是家將們居住的通房,如今依舊空閒著。
鳳染站在門首,望向落滿灰塵的門窗,轉首對郭林說:“郭將要是點頭,咱就把這排通房收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