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你不能走,你既然喜歡我,就必須留在我身邊。你要是敢離開我,我……我就死給你看。不信你就試一試,反正我不是什麼好人,大器都說是我在欺負你,那我就欺負你到底好了。”
鳳染哭得更上氣不接下氣,嗚咽地說:“你這哪裡是哄人,你這分明就是在威脅我、綁架我。說你是王八蛋,你還真往王八蛋上去做。我真的白疼了,疼死我算了……”
“我給你吹一吹好不好?”
“啊?”
鳳染覺得難以置信,剛才那句話出自隋御之口,他咋突然間這麼含情脈脈?難道他真的喜歡自己?要是那樣他為什麼不說喜歡她,只一味地要她表白呢?
隋御老臉一紅,握住鳳染手腕的掌心滲滿汗水,且微微地發抖。但他始終沒有鬆開,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氣要這樣做到底。
“不然你捅我兩刀,我跟你一起疼。”他說著從袖口裡掏出一把匕首,遞給鳳染。
鳳染又傻了,近半年的時間裡沒收他多少東西,就是怕他逮住機會尋死覓活,連塊硯臺都沒給他留下。今兒可算開了眼,先是長劍又是匕首,簡直防不勝防啊!
“幸虧腿腳不好,你這要是痊癒了,三天就能把房蓋給掀開!合著這半年來你逗我玩兒呢?又是藏劍又是藏匕首,我還傻乎乎地以為自己把你看顧的很好。鬧了半天,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騙了你是我的錯,你隨便刺我。”隋御又把匕首送到鳳染手中。
鳳染的兩手均纏著白紗布,雖然只在表皮上淺淺地割開幾道口子,但依舊被金生他們包紮的跟個粽子一樣。像她這麼怕疼的人,要不是當時情急,她根本不會衝上去。阻止隋御捅自己心口時,也沒那麼奮不顧身實打實地攥住劍刃。
“你拿走,我看著就害怕。”鳳染撇撇嘴,“你冷靜下來了嗎?”
隋御默默地收回匕首,換了隻手還擒著鳳染的手腕,“就當我欠你一次,你什麼時候想刺便刺,我隋御絕不眨一下眼睛。”
良久後,窗外天色漸晚,芸兒把晚膳送到了臥房裡。隋御讓她把飯食留下,便打發人退了出去。鳳染有種不好的直覺,彆彆扭扭地往床榻裡面躲去。
“你躲什麼?傷的不是手掌嗎?身子還能動吧?下床來好不好?”
聽到隋御這麼說,鳳染一時羞赧,看來是她自己多想了,就說隋御不會那麼貼心地照顧自己。她“哦”了一聲,垂頭走下床榻,傾身坐在案几前,用纏滿白紗布的雙手去捧那碗熱湯。
“放下!”隋御推動輪椅跟過來,“我來餵你。”
鳳染差點把臉扣進湯碗裡,她實在受不了隋御這個樣子,渾身都已起了雞皮疙瘩。
“不要,我自己可以。”鳳染不敢瞅他,紅著臉說道。
“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你臉紅,真難得。”隋御伸臂搶過湯碗,“你以前沒少這麼照顧我,換了位就不好意思了?”
他舀起一勺湯水吹了吹,和顏道:“你轉過來吧,我想跟你商量些事情。”
“這樣也能商量。”鳳染扭著身子背對他,“你說吧,我聽著呢。”
“你若這樣,我只能用以前夫人為我喂藥的法子了。想一想,那感覺應該不錯。”隋御用長指颳了刮自己的薄唇,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