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想起來就疼。剛才不是不知道嗎?”鳳染吸了吸鼻子,委屈說:“就是疼嘛。”
“疼疼疼,知道夫人受苦了。”芸兒哄勸道,“小的去外面支會侯爺一聲,順道給夫人端點吃的回來。大器好好看顧夫人吶!”
隋器依言點了點小腦袋,瞧芸兒走出臥房轉首又蝸回鳳染身側,“孃親,你是不是暈血啊?是不是見了血腦子就昏昏沉沉的?”
“是嗎?”鳳染合計半晌,“還好吧,以前又不是沒見過血。”
“這次流的有點多?”隋御用小手輕撫在白紗布上,“孃親,以後大器保護你,再不讓你流血。”
“你是不是怕我被你爹爹欺負?”
隋器低首稱是,復咕噥道:“爹爹總愛亂髮脾氣,孃親這手還不是因為他受傷的。”
“大器……你爹爹……”
“大器說的沒有錯。”隋御被金生推進來,搶聲說道。
鳳染抬眼睇去,只見他身下的輪椅已被修補好。這修修補補的輪椅早沒了最初的模樣,如今變得又醜又彆扭,能勉強承載動隋御就算很不錯。
面前的隋御已重新束過發,更換了乾淨的衣衫。那把長劍早不知去向,只有他那雙鳳眸還如之前那般紅漲。
“大器,來,咱們出去玩兒去,讓侯爺和夫人單獨言語。”金生朝鳳染訕訕地笑了笑,“夫人,小的們已把您的雙手敷過藥包紮好了。用的都是您之前配的那些草藥,效果挺不錯的。”
隋器扎進鳳染懷裡,不去瞧隋御和金生,死死地摟住她,蚊吶說:“我不走,我不要離開孃親,我要留在孃親身邊。”
“大器,聽話。”金生欲上前抱起隋器,卻被鳳染攔下來,“金哥兒,讓大器留在這吧。”
她的手不敢隨便亂動,只用臉頰蹭了蹭隋器的頭,“大器,孃親沒事。你別這麼緊張,再說爹爹他不會傷害我的。”
隋器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跳下床榻仰頭瞪向隋御,正色道:“爹爹不要欺負孃親,不然……大器就帶著孃親離開這裡。”
“好,我知道了。”隋御不把他當成小孩子看,認認真真地回答道,“我再不會欺負她。”
鳳染在背後偷偷地笑了下,覺得隋器太像個小大人。隋器聽到令自己滿意的答案,方鬆了口氣,終於肯同金生退出臥房。
隋御慢慢划動輪椅,劃到雙腿頂在床板上才停下來。他深情地凝視她,原本有很多話想對她說,此時此刻卻卡在喉嚨裡怎麼都說不出來。
“劍呢?”鳳染垂眸盯著自己的雙手,率先發話。
“我收起來了。”
“這麼說還想找機會自戕?我都說我真心喜歡你,你還想我怎麼著?我的手都要疼死了,看來是白白受了傷。”鳳染咬著唇,淚盈於睫。
“鳳染。”隋御慌張地擒住她的手腕,“你不要哭,是我的錯,我給你賠不是。”
“那你不會再尋死啦?”鳳染淚中帶笑,“這回不許騙我,要是再騙我,我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