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鳳染心說,我能把自己送到嘴邊讓你咬呀?我又不傻!她滴溜溜地轉動眼珠子,追問:“侯爺,他們都是誰呀?”
“你過來,我把一切都告訴你。”隋御引誘道,“夫人?”
“我不!”鳳染站在離隋御二丈遠之外,“讓我猜猜,他們是東野大族?李姑娘家是有上千頭牛羊的那種?”
“你跟那姑娘都聊了些什麼?”
鳳染繞著他的輪椅轉起圈,“我就是問問她,她怎麼長的那麼高、那麼壯,還有那一身武藝是怎麼學成的。”
“你問人家這些做什麼?”隋御擔心半日,本以為鳳染這缺心眼兒的會對對方講些不該說的話,哪成想她居然問這種不著邊的話題。
這還用問?當然是為了以後保命用。學一點是一點,不能書到用時方恨少,得有先見之明才行。
當然她不能這麼說,於是特肅然地道:“準備對付侯爺用。”
“你再說一遍?”隋御終忍不住,隨手抄起手邊的茶盞就要摔下去。但一想到買新茶盞還得花錢,便又不捨地放回去。
人家是不為五斗米折腰,他這是為省幾個銅板把自己憋出內傷!
“鳳染,我動過你一根手指沒有?”
“有啊,我的手腕就被你弄傷過。”她十指放在身前摳來摳去。
兩個常隨早不知去向,身後的房門也被他們好心地關緊了。
隋御被她氣得腦仁跳起來疼,一手捂在右邊的……尚且算靠近胸口處吧,“我真不如被那條蛇咬死算了!”
“別這麼說,你怎麼啦?傷口又疼了?過去那麼久早該好利索了。”鳳染警惕地走到隋御跟前,“要不……你脫了衣衫讓我瞧瞧?”
“好,你過來。”隋御當真動手寬衣,牙白的肌膚就要呈現出來。
鳳染這才徹底走上前,半俯下身子專注他的傷處。難道是她這半吊子庸醫給治壞了?還是剛才開玩笑給氣著了?
就在這個檔口,隋御一把將鳳染的手腕鉗制住,猛地往自己身上帶過來。驚的鳳染一聲嗔叫,方知自己被他給欺騙了。
她拖著身子往後躲,惱羞地赤道:“你不許打人,不然我……”
“我何時打過你?”隋御直視她,“府裡的事你怎樣做主都可以,但像今天這種情況,以後不要再擅自做主。若真發生意外,我護不了你……你們周全。鳳染,你聽懂沒有?”
“我覺得他們不敢要你的命。”
隋御手上的力度又加大幾分,“鳳染!”
鳳染凝緊眉心,吭吭唧唧地道:“疼,疼,我知道了。”
“他們是東野國主凌澈,還有他的小郡主凌恬兒。”隋御鬆開鳳染,緩聲道,“這麼金貴的人來到咱們府上,僅僅是來與我交個朋友。我想相信,但外人誰會相信呢?”
隋御見過的皇帝不在少數,有元靖帝,還有元靖帝他爹合隆帝,更有西祁的大汗秦穆。但像凌澈這種如此平易近人的國主,他還是頭一次遇到。
他本帶著強烈的戒心,但與凌澈一番長談後,才發覺是自己的心思太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