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之前有所顧忌,現在感覺墨容澉應該是可以靠得住的,便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他。
墨容澉萬萬沒想到,事情跟他猜的剛好相反,不是白千帆想殺身邊的人,是白夫人想殺白千帆。他所有的猜測不過是因為強加給自己先入為主的印象,一直認定白千帆有問題,無論怎麼裝,她就是有問題。賈桐寧九不信,綺紅綠荷不信,偏他自己一口咬定,現在事實證明,是他錯了!
一個有權有勢的嫡母想殺孤苦伶仃的庶女,為什麼呢?白千帆倒底礙了她什麼,要讓她這樣痛下殺手?
“白夫人為什麼要你的命?”
白千帆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大概嫌我是個吃閒飯的,想少養一個人吧。”
墨容澉哼了一聲:“堂堂相爺府,連個庶女都養不起?白丞相也是這個意思?”
“那倒沒有,我爹對我還是不錯的,有幾次知道夫人的所為,還狠狠的教訓了她。”
“怕是做給你看的吧?”
“我爹位高權重,日理萬機,家裡的事管不了許多,但只要他知道,必然會插手。”
墨容澉打量著她,“所以你爹讓你做任何事,你都肯聽?”
“也不會,至少傷天害理的事我就不會做,我奶孃說,人活在世上,過得再窩囊,也要堂堂正正,不存害人之心。”
“別人來害你,也無所謂?”
“當然不,壞人好人我還是分得清的。”白千帆對他展顏一笑,“王爺就是好人。”
她捧著茶盅,半歪著頭,笑嘻嘻的看著他,有些不正經的樣子,可神情分明很認真。
墨容澉垂下眼簾,想起她在巷子裡的話,有心想問一問,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對她的過往充滿了好奇,“你,小時侯可遇到過什麼不好的事?”
白千帆幾乎不用想,“太多了,明槍暗劍,多不勝數,有時侯我都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是一個奇蹟。奶孃說我是屬貓的,有九條命。”
“最不好的事呢?”
“大概要算八歲那年,我被沉了井。”
墨容澉心一窒,連呼吸都頓住,“沉了井?誰幹的?”
白千帆見他突然變了臉,一股肅殺之氣從眉宇間勃然迸發,嚇得身子一哆嗦,“王爺,你……”
墨容澉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努力平息了下來,嚥了一口氣,伸手過去,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你告訴我,把所有不好的事,通通告訴我。”
白千帆被他莫名的樣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囁囁的,“都過去了,沒什麼好說的。”
他將她的手握緊了一些,“告訴我,我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