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少尹將整個話都訓示完,滿座中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然,其中議論得大都是調集所有物資來賑濟災民的條例。可是據如今的情況來看,這點很大膽,這是敢於突破困厄的一注強心劑。
而有些官吏此時已經心裡有了看法,這法令是不是太過偏執,如今的政令豈能不顧實際,所以滿座已經滿是流言蜚語。
而陸崢早知這種場合要說狠話才能鎮住,所以他咳了一聲,便道:“諸位依我看是要精誠團結的,這難關我們是一定要過的,不然如何交代於朝廷,朝廷以厚祿養士百餘年,為得就是國力振興,諸位皆要依報國為榮。”
話是這麼說,可是許多官吏還是不以為然,此時府尹也咳了一聲,說道:“陸長史是朝廷派來的,我們即便是有不同意見,也先不要擺到檯面上來。”
陸崢笑道:“諸位可以有不同意見,不過我們還是要擰成一股繩,畢竟我與諸位臣工都一樣,是為陛下賣命,而剛才的敕令正是聽了陛下的意思。”
此時從座中一個官吏站起來說道:“陸長史居高臨下,卻不知我們如今情況極其尷尬,就說這賊匪盤踞在洛陽城的周邊,對其周邊的村莊都劫掠遍了,導致其周邊如今荒蕪人煙。”
陸崢便問道:“那這位同僚的意思是?”
“我以為要先剿匪,再賑濟,這政令也要等賊匪肅清了以後,才能施行,不然後患無窮。”
“好,就依你的意思。”此時陸崢拍案而起,讓所有的官吏都驚了一下,接著府尹便向所有的官吏下來命令,在三日內差不多剿滅大部的匪患。其實這些賊匪大都是些牆頭草,只有少數的才有戰鬥力,而官府一旦圍剿起來,許多的賊匪就能望風而降。
等到諸位官吏退下後,此時的陸崢便與齊浣以及劉大遠等人便走出府中,在街上遛彎,起先陸崢沒有說什麼,而之後劉大遠卻道:“陸長史你看出來那些官吏一個個陽奉陰違了嗎?反正我是看出來了,這些個官吏都不是什麼好鳥,除了那個提出策略的人,其他的都一言不發。”
齊浣此時道:“劉大遠兄弟此話很令人深思,不過我們暫且有少尹與府尹的幫助,應該能駕馭這些人。”
此時陸崢一言不發,齊浣便問道:“陸崢長史覺得此話對不?”
陸崢道:“我倒不擔心這個,我是擔心匪患不能除,還有洛陽百姓不能相信官府。畢竟官府救災不利,而我們出初到此處,有些人生地不熟,沒有與當地百姓深交。”
劉大遠笑道:“這點我給陸長史拉關係,畢竟我是這一帶的人,論風俗我比你們熟,我看我們沒事就可以多轉轉,在洛陽城內許多的大戶人家拜訪一下,探得些資訊。”
“大遠兄弟說得對,我看可以,我們就沿著這條街走著,到哪一家門前看似不凡,我們便就去哪一家。”
三人走了一會兒,一扇朱門大宅就突顯在眼裡,此時陸崢見裡面出來一箇中年人,便推斷此人在府中地位不凡,就上前道:“請問你家老爺在嗎?”
中年人也看出這些人不簡單,所以便道:“我便是,請問閣下是?”
陸崢也不說慌,就說了實話,此人便把陸崢請了進去,陸崢見此人府中依然很是富貴不俗,便對齊浣道:“都說洛陽城大災,可這都是那些窮人嘴裡的話,你看這府中,存糧一定不少,如果能拿出一些賑濟百姓,災情便不一樣了。”
此時劉大遠搶著說道:“長史看的沒錯,的確是這個理,不過依我看這些高門大戶未必能做出這樣的事,都是些不顧他人而懷藏私心的人。”
幾人繞過假山水榭,又看過這亭臺樓閣,直到都到一處雕門窗刻精緻的屋前,此人道:“三位請進吧。”
陸崢很是懷疑道:“你就不問問我們是誰?”
此人道:“早聽說朝廷派來的欽差到了洛陽城中,我猜幾位就是。”
而後此人對著陸崢道:“您是陸長史吧,旁邊的便是齊舍人吧。”
陸崢便道:“你說的不錯,還有這位是劉大遠兄弟。”
此人又道:“我明白幾位來此的意思,幾位便是想巡查民生疾苦,而到我府上也是為了窺探整個洛陽豪族的意思,而我可以代表他們說,洛陽大多數豪族都願意與官府合作,畢竟這不僅僅是官府就能做好的,洛陽局勢複雜,得官商齊心協力。”
陸崢對於此人的話想了一下,便道:“看來你也是想了不少,不過我們身為欽差,自會辦事,你的意思我們可以仔細斟酌,而其實我有一件事想說與你的,不過要是你覺得難為,我們不也會強求的。”
“不怕,有什麼可以儘管提,只要我能做的都能一一考慮,只要欽差肯說,我便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