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崢便道:“既然大都護看得起在下,在下願承擔此任。”
王晙此時既然將這個重任交付出去,便又說:“若是你有功,我可以奏請兵部引薦你為都護府長史。”
陸崢拱手道:“多謝大都護厚恩。”
兩個侍衛推開了屋門,日光便射了進來,陸崢將王晙送出門後,便對著几案坐下來,蘸了蘸墨,在紙上開始寫自己對老者的一番謝意,自己來到這雞鹿州,茫然失措,卻遇上了給自己解惑的老者。
這雖然不是什麼大恩,不過亦要感謝一番,此時陸崢的筆在半空懸著,遲遲不落,他思緒萬千。
此時在外面傳來了聲響,老者走了進來,陸崢連忙上去,看到老先生全身溼漉漉的,說:“外面風急雨驟,老先生何故出門?”
老者嘆道:“這日日之生計,無非是柴米油鹽。”
此時陸崢便寬慰地說道:“老先生如此辛勞,我在此還是有些打攪了。如今我已有份差事,就不在此處多住了。”
老者聽了此話並不作聲,稍後才道:“該是王大都護的一番好意吧,進了官府好是好,不過勾心鬥角這是免不了的。拿安北都護府來說才是個偏遠之地,那京畿重地,才是你爭我鬥,不得太平。”
陸崢又道:“老先生不是教我要遇事不畏而砥礪前行,那開弓要穩,出箭要狠,我也已銘記心中。至於那京畿之地的勾心鬥角,我自有分寸。”
“分寸是分寸,不過為人有時也不能將事情前後都看來。”老者話音擲地有聲。
陸崢此時不言,而老者又將一些散銀揣到他的包袱裡,陸崢便對著老者拱手後,推開門看著天已經晴了,便揹著包袱走出去。與老者相逢彷彿就是昨天,但自己也學到了不少,在這個新的環境中他也已經成熟了起來。至於那未知的境遇,他自己會闖,說到底這路還需自己走。
陸崢跨出院落的門檻後,兩個軍士便在府門外面等著,看著陸崢整好行裝,便說道:“大都護等你很久了。”
陸崢道:“陸崢一介布衣,能得到大都護的垂愛,實是畢生有幸。”
陸崢隨著士卒向前走著,一位士卒在途中便道:“其實大都護之所以讓你來幹此事,不僅是對你的信任,還有要組建這些流民軍需要更多的時間。我們正規部隊因無法抽出人來,所以只能讓一個外部之人來幹。而大都護說對你印象深刻,看你年輕氣盛,又能虛心請教箭法,故有此念。”
陸崢也沒有想到自己那日練習射箭被人看了去,而且能被人賞識,不過既然已經如此,也不管王晙有何深意,就姑且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