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善長突然虛頭巴腦一句話,搞蒙了。
可這人到底也是個人精,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微微側身,低聲試探,“恩師所指,是否是朱四郎?”
‘論揣摩人心,胡惟庸真的很聰明。’
李善長瞥視中,暗暗感慨,笑而點頭。
胡惟庸頓時唇角微揚,笑道:“皇帝給秦王改封北平,卻不改王號,擺明了告訴大夥兒,燕王這個爵位還是留給朱四郎的。”
“我倒是希望,朱四郎能以燕王的身份迴歸。”
朱四郎只要以這個身份回來,朝堂可就精彩好玩兒了。
太子系,以呂本、藍玉為首這些人,一定會像瘋狗,咬著朱四郎不放。
朱四郎再好的忍耐,也必然會有被激怒反擊的時候。
最終,朱四郎和太子的兄弟手足情,會在不斷的矛盾衝突中,一點點淡漠。
朱四郎或許會放開手腳,密謀奪嫡。
其他皇子,也極有可能被捲入。
歷朝歷代,皇權內部爭鬥,就必然會放鬆對臣權的約束。
咚咚咚……
李善長食指輕輕敲擊桌案,把胡惟庸的思緒拉回來,“朱四郎很聰明,時局變了,他不會回來做燕王的。”
“你看,他現在正在準備考科舉。”
“要說皇子中,這位才是最聰明的一個。”
胡惟庸臉上笑容消失了。
要說,誰最不想朱四郎入仕為官。
他肯定算其中之一。
雖然他喜歡朱四郎的鄉土村社設想,並且已經為其準備了自己的作料。
但他還是不希望朱四郎為官。
這人太能折騰。
折騰就意味著朝局一定會發生劇烈震盪。
作為百官鳳首,震盪不安的朝局,極有可能牽連到他自己。
所以,但凡上官,自古以來,就不喜歡太能折騰的下屬。
“老師,入仕為官這條路,可不容易,或許他窮盡一輩子,未必能考個秀才!”胡惟庸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也對。”李善長瞥了眼胡惟庸,笑道:“聽說,春節這段時間,整個金陵城高門大戶,都在議論,今年內,朱四郎會不會連續衝擊童生考試、院試、鄉試、會試,咱們且看看再說。”
胡惟庸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