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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本色……”少年在死亡的面前還能保持吐槽的姿態,這種不怕死的性質,讓林無邊真的很想再賞他幾鞭。
“那好,你說你們現在是什麼計劃?”
“這個……好像不方便透露吧?”
“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你是自己人?”
“可是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三魔大人那邊的人?要是我先說的話,那我豈不是很虧?”少年的突然硬氣,讓林無邊感到很意外,心中不由得想到,這個少年是不是看出了什麼?自己剛剛所說的話,是不是有什麼紕漏?……
林無邊思索之際,只聽到少年又補充了一句,“我可是狂魔大人的直系內線,我的情報關乎暗魔堂全部計劃的成敗……”
少年方才求饒的神情不復存在,一臉淡定的神情從容不迫的和林無邊談條件,彷彿是軀殼中的靈魂,被魔鬼置換了一般,林無邊察覺到少年的不對勁,可他不知道少年為何變成現在的模樣?難道說剛剛的鞭刑,將少年的第二人格給打了出來?
很快,這個荒唐的念頭就被林無邊所放棄,什麼第二人格都是外人糊弄外行的藉口,事實上每一個人都有好幾種人格,面對什麼樣的人,表現出什麼樣的狀態,比如說到家裡面對家人和到外面面對陌生人所表現出來的言行舉止,都是不一樣的。這只不過是典型的因人而異,因地制宜而已。
面對少年的突然變化,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有人在他的靈魂裡動了手腳,只要有人對少年進行審問,那麼這個動了手腳的人,便可以以少年為媒介,然後和審問者直接對話。
林無邊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但這不表明他不懂,內務堂小小的事情,都是前輩手把手教給他的,再經過長老席諸位長老的精雕細琢,林無邊這塊璞玉也早被雕琢成了上好的美玉。
“敢問閣下是誰?這點小伎倆應該逃不過我的法眼,這般弄虛作假,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在貶低自己的地位。”林無邊收起之前對待少年的不屑與張狂,眼前的這個人雖說皮囊是一樣的,但是內在的靈魂已經被人調了包。
匆匆趕來,隔著一層帳篷的眾人,忽然聽到林無邊的口氣像換了個人一樣,頓時面面相覷、不知林無邊所言是為何意?
趙無秋做了噤聲的手勢,他對林無邊審問的本事還是相信的,若不然這麼艱鉅的任務,也不會讓林無邊一個人獨自承擔,要易容則是一臉蒙圈的看著周圍的眾人,倘若裡邊綁著的是其他人,要易容是不會帶有擔心的神色的,這個被林無邊與趙無秋一起灌醉的少年,胸口紋著燃燒的靈芝圖騰,眾人皆知,這個圖騰只有藥王谷烈焰堂的弟子方才擁有,本次各大宗門世家集會,藥王谷派出的烈焰堂弟子,已經盡數與言無生所率領的長仙學院在北線隕落,唯一死裡逃生的,便是蓑衣客也就是安承德從狂魔手上救下的那位,烈焰堂親傳弟子藥飛炎。
藥飛炎性格頑劣,天性紈絝,即便是在藥王谷內也是眾人頭疼的世家子弟,只憑藥飛炎的爺爺是烈焰堂的太上長老,在藥王谷的諸多長老中享有絕對的話語權,即便是正統的藥王谷嫡系血脈傳承人,也不好當面指責他什麼?這才養成了如此不可教養的東西。
青木堂的藥亦蓉是藥飛炎的堂姐,和藥飛炎一起拜在太長老的門下,藥飛炎在不受眾人待見的時候,太長老也是無可奈何,還好堂姐藥亦蓉並不像藥飛炎一樣的頑劣,傳承香火上太長老鬆了口氣,這個大不孝的孫子,太上長老還沒有找到適合的機會去管教他。
言歸正傳,藥亦蓉柳眉微蹙,檀口輕開,口吐蘭息的問:“你們長仙學院是不是太霸道了?抓了我們藥王谷的人,在這裡嚴刑拷打,你可知道藥飛炎的爺爺…”
很顯然,藥亦蓉所言是有所針對的,趙無秋單單回答了一個噤聲警告的眼神,藥亦蓉這一短暫的小插曲,也僅僅是稍稍的分散了在場人的注意力。
隨後,大家又開始著重聆聽大帳內的動靜,自從林無邊察覺到藥飛炎的肉身已經被外人奪舍,大帳內一片祥和,沒有了藥飛炎的哭喊聲,也沒有審訊的鞭打和質疑聲。
林無邊負手拿著鞭子,眉頭緊鎖的盯著眼前一直垂頭的藥飛炎。
趙無秋又等了半柱香,然後奇怪的掀開簾布進來,不過當他看到林無邊匪夷所思的搖頭時,藥飛炎的身子終於動彈了:
“現在算是人員到齊了,可以慢慢的談了。”
“飛炎,你怎麼了?!”藥亦蓉見到被鞭打的遍體鱗傷的藥飛炎,關切的衝到面前詢問道。
“呵呵…師姐?青木堂的藥亦蓉吧?終歸還是小娃娃……”藥飛炎的聲音已經接近扭曲,聲帶發出粗獷陰毒的語調,抬起頭來,雙目早已變成嗜血的獸瞳,分不清敵我。
“魔氣入腦,藥飛炎入魔很深,非藥石可以救治。”趙無秋見到此狀,無可奈何的搖頭嘆息道,又是一條可用的線索斷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