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辰禮面色條然如陳年鍋底,陰翳的目光似乎要殺人,“不是她難道是鬼,就她一個人在案發現場!動機明確,作案工具齊全!”
他越來越暴躁了……葉茹盯著他,兩人對峙著,書房的氣氛壓抑冰冷。
十幾秒後,葉茹決定退一步,“我知道你還在氣頭上,那我先走了。”
房間裡只剩下他一個人,空蕩蕩的,再也沒有人在他工作的時候環著他脖子撒嬌。
良久,他再次拿起桌上的臺冊抱在懷裡,怒色褪去只剩痛楚,“素芸,哥想你了,很想,很想……”
***次日一早,A市媒體如同嗅到腥味的貓,紛紛擁擠到警察局外,席家大院外,穆成山公墓。
席氏船運的大小姐,曾經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能想到做了小三,還被大火給燒死了。
今天席氏的葬禮,分外隆重,好比世紀婚禮,從席家到公墓的道路,入眼全是黃白色菊花。
車隊從警局載走了屍體送到殯儀館火化,商界半壁江山,娛樂圈有頭有臉悉數到場,以至於靈堂裡,人去了一波又一波,像輪番瞻仰一樣。
“跪在這裡,直到素芸下葬為止!”
席辰禮拎著於墨染扔在擺著遺詔的靈臺前,恨不得把於墨染也燒成灰和席素芸陪葬!
於墨染不卑不吭,軟弱無力的身體在灌輸營養液之後,小臉稍微有了點血色。
她跪在那裡,任到場的媒體記者拍攝,宛如遊客到了棲霞嶺南麓,參觀秦檜向岳飛謝罪的景點。
“殺人兇手?”
“沒想到席家大小姐居然做小三。”
“大概下手的時候沒想到那是席家的人吧?”
嘈雜訾議,交頭接耳的聲音傳入耳膜,於墨染耷拉著腦袋,嘴角帶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
無所謂了,清白能換回她的寶寶嗎?席辰禮身穿黑色西裝,筆挺高挑的站在一旁,前來弔唁的人總會說上幾句寬慰的話,傷口哪是幾張創可貼就能治癒的。
“BOSS,吳警官在待客廳。”
葉茹湊上前,輕聲在他耳邊說道。
席辰禮點了點頭,睨了眼乖巧跪在靈位前的於墨染,轉動著左手無名指的尾戒,沉聲叮囑道:“叫人看著,別讓她跑了。”
雖然於墨染現在看起來生無可戀,跟個廢物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