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挺說:“我早上跑出宿舍時,他還睡著呢,人好像一動不動,不會出事吧?”
我問:“你走的時候也沒看看他嗎?”
馮挺搖搖頭說:“我哪敢呀。”
晚上我們依然像平常一樣踢球、上晚自習。等各自回宿舍的時候,馮挺好像很擔心什麼,我和明德忍不住嘲笑他,一個理科男居然這麼迷信。
可是我跟明德兩個剛睡下,馮挺就來敲我們宿舍的門了。
我問他:“幹嘛呀,又見鬼了。”
馮挺說:“我宿舍的那位到現在還沒回來,剛才我打電話給他,他說今晚不回宿舍了。”
我說:“那不正好嗎?你一個人睡大宿舍,安靜啊。”
馮挺說:“好個屁啊,我現在哪敢睡,那哥們昨晚帶到宿舍的那個鬼不知道還在不在啊,我一個人要是被它給盯上了,那可就叫天天不應啊。”
馮挺說:“我叫了吃的,你倆趕緊給我起來,今天就是有鬼,你倆也得去陪我。”
馮挺硬是將我倆拉了起來,我倆打著哈欠,來到他宿舍一看,桌上一堆美食,我們立即就有了精神,兩個人毫不客氣地開吃了。
馮挺的宿舍很大,中間還有大臺桌和沙發,我跟明德吃好喝好之後,不一會就歪歪倒倒在沙發上睡著,那一晚啥事沒有。
我們倆早上去上課的時候,一路笑馮挺神經兮兮的。弄得他也有點不好意思。
第二天晚上,馮挺同宿舍的同學還是沒回宿舍,馮挺忍著沒找我們去陪他,可是第二天我上課的時候,馮挺卻沒有來,我忽然感到不妙,立即從教室後門溜出去,我到了馮挺宿舍,敲了門,屋子裡沒有人答應,我便去宿管哪裡喊上大爺去拿備用鑰匙開門,進去之後,我才發現大事不妙,馮挺臉色蒼白,身體冰涼。我立即給他倒了一杯熱水,給他灌了幾口。
好一會,馮挺才醒來,他有氣無力地說:“鬼。”
我在他宿舍看了看,雖然沒有發現什麼東西,我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異樣,我走到他同宿舍同學睡的那張床邊,我翻了翻被子,沒有發現什麼,我蹲下去看床底下,卻看到一雙紅色的繡花鞋。我將那鞋拿到手上,我立即感到鞋子裡面鬼氣森森。但那隻鬼卻不在屋子裡,它若在肯定逃不過我的眼睛。
我將那雙紅色繡花鞋放到我的口袋裡,那種布鞋很小,我的外套口袋裡正好裝得下,我趕緊將馮挺送校醫院打吊水了。等馮挺緩過來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說:“真的有鬼,你要相信啊。”
我說:“我知道了。”
然後我從口袋裡掏出那雙紅繡鞋說:“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馮挺見那鞋樣子古怪,有點不敢看。
我說:“你同宿舍那人床下面找到的,這是個信物,你同學應該是被鬼看上訂了陰婚。”
馮挺說:“你怎麼知道的?他跟鬼訂婚,那鬼怎麼又找我呢?”
我笑著說:“你跟他一個宿舍,那鬼找不到他不就找你嗎?”
馮挺見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有點急了:“都啥時候了,你能不能正經點,現在我得怎麼辦?”
我說:“瞧你!還真當回事了。不要怕,等下午我們將這雙鞋拿出去,找個僻靜的地方埋了就沒事了。”
馮挺將信將疑。下午他出院後,我便帶著他出去,找了校園外面的一處僻靜的牆角,我略略看了看位置,那裡位於校園南北交匯的地方,路邊,朝東,太陽初起就能照到的地方,我們挖了個坑將鞋子埋下。
此後一連幾天,馮挺那邊也沒事了,我們又正常踢球喝著啤酒。
但就在有個下雨的晚上,我半夜手機響了,又立即掛了,我一看是馮挺的號碼。我一翻身就起了床,我狂奔到馮挺宿舍,敲門未有應後,我一腳踹開了宿舍門,果然看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鬼壓在馮挺身上,我暗結指法,書空畫符,向著那女鬼彈去,書空符落在女鬼的肩頭,只聽見她一聲慘叫,肩頭被我的符開啟一道口子,裡面可見森森白骨,那女鬼急起逃去。
我也不去追趕女鬼,立即開了宿舍的燈去救馮挺。馮挺眼睛睜得大大的,呆呆的看著我,嘴裡竟發不出聲音,他的手似乎指著什麼,我向他手指之處看去,那是他宿舍中央那個大桌子的位置,我看到桌上擺著的竟又是一雙紅繡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