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些於心不忍。”曹行也不隱瞞自己的心思,點點頭說道:“畢竟都是人,看著他們被驅趕著送死於心不忍。”雖然他帶兵打死過的人遠遠超過這幾天被驅趕著去送死的人,但在他看來那些人都是敵人,而這些人即使是炮灰,也勉強能算是自己人。
“曹將軍,既然只有咱們三人,孤就直說了。他們即使不被驅趕著送死,難道將來就能活命?”文坻側頭看了一眼也在帳篷裡的李繼遷,又轉過頭來臉色鄭重地對曹行說道。
“哎!”曹行嘆口氣,不再說這件事,轉而問李繼遷道:“你怎麼來了這裡,不呆在港口?”
“水師也沒什麼仗打,自從佔了蘇伊士港,就連海盜都不在方圓五百里內的海上打劫了,奧斯曼人和埃及人也不敢來沒事找事,我就將艦隊交給了幾個指揮使,來這邊瞧瞧拂的水師怎麼打仗。”李繼遷回答。
“瞧瞧拂的水師怎麼打仗?難道水師還會與拂國家交戰不成?”曹行又道。
“就算不與他們打仗,瞧瞧他們怎麼用戰艦、火炮也能取長補短;何況將來會不會和拂水師打仗也說不準。蘇伊士運河是必定要修的,這段日子我也派了幾人從南向北探查了一番,又問了當地人,從蘇伊士港到塞得港中間有幾個或大或小的湖泊,地勢又平坦,修建運河應當沒什麼不能的,就是看耗費多少了。”
“等運河修通了,拂國家的水師、商船就能直接進入印度洋。他們一開始或許會老實做生意,但慢慢就會起了在印度洋甚至南洋佔一處地方的想法。在西域不就是這樣?什麼威尼斯人、熱那亞人佔了裡海東岸的地方,如果不是秦王殿下壓著,他們就向內陸擴張了。”
“陛下必定是不准他們在印度以東佔地的,到時候少不得要打仗。”李繼遷道。
“蘇伊士運河就算修通了,也是在大明和卡斯蒂利亞國控制之下,商船和少數半商半戰的船也就罷了,除了卡斯蒂利亞國之外的水師能過來?”
“卡斯蒂利亞國也得罪不起這麼多拂國家啊。”李繼遷回答:“不讓其他戰艦過去,等於是得罪了所有拂國家,不,不僅是拂國家,奧斯曼這樣的天方國家也會想著水師能夠在地中海和波斯灣之間來回撥動。卡斯蒂利亞可不敢一次得罪這麼多國家。陛下又說了不會在埃及投入多少,甚至漢人都不會遷多少過來,埃及肯定是卡斯蒂利亞人做主,拂國家的水師肯定會過來的。”
“那幹嘛要修蘇伊士運河?這對大明有何好處?”曹行不解。
“這是陛下的旨意。”李繼遷自己也不知道對大明有何好處,只能這樣回答。曹行聽到這話,也不再問。
可這時他又想起李繼遷之前說的那一番話,忽然心中一動,剛要說什麼,就見帳篷的門簾被掀開,一個把守在門口的侍衛走進來說道:“殿下,阿拉貢國的阿方索殿下求見。”
“都這個時候了,他來做什麼?”文坻疑惑的說了一句,但站起來向帳篷外走要去迎接他。可他才走了沒幾步就見到阿方索正向他跑來,讓文坻十分驚訝:‘他平日裡不是一向講究什麼禮節?怎麼這時不顧禮節了?’
但他馬上就知道了緣故。阿方索氣喘吁吁的跑到他身前,喘了口氣後馬上說道:“文坻,奧斯曼帝國的海軍也進入了尼羅河!”
(為符合說話習慣,文中不同國家人的某些稱呼是不一樣的,比如拂/歐洲、水師/海軍、將士/士兵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