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了,大姐。”文圻馬上求饒,而且裝出一副十分可憐的樣子來。
“你這個憊懶人!以後再敢編排你姐,姐姐就真打你了。”敏兒瞧他的樣子,也只是輕輕打了兩下,又說道。
“多謝姐姐饒恕。”文圻又有些誇張的表演著說道。這次不僅敏兒笑了,其他人也掌不住笑了。
允熥也微笑著看著他們打鬧。親兄弟姐妹之間就應當這樣,不時打打鬧鬧,開些玩笑,但感情甚好。想想他自己小時候,這樣的時候太少了。
幾個孩子就這樣坐在馬車上一路打打鬧鬧,來到了格致監附近。允熥這時制止他們打鬧:“已經到了格致監。過一會兒進去後注意不要亂碰東西,若是你們碰壞了什麼,爹就讓碰壞東西的人在這裡打掃一個月的為生,每日辰時前出門,打掃完畢後回宮。聽到了麼?”
“知道了。”孩子們紛紛答應,唯恐慢了。這個處罰對他們了來說太恐怖了,打掃一個月的衛生,他們寧願將《論語》抄一百遍。
見到孩子們紛紛答應,允熥點點頭,從車上下來,走進格致監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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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就快來了,怎麼思主簿還沒來?”此時擔任格致監監正的楊翥有些焦急的問曹徵道。
“昨晚上思主簿就沒回家,住在監內,已經派人去叫了。”曹徵也有些焦急,但還能勉強保持鎮定,說道。
“都什麼時候了,再派人去叫!”楊翥又道。這是他自從今年年初接任格致監監正以來允熥首次來格致監,務求一切做到最好;可現在親自制造了允熥來格致監的原因的兩人中的一個竟然還不到,他非常焦急。
曹徵馬上又吩咐了一個九品小官去叫,轉過頭來見楊翥臉上都是汗水,又安慰道:“仲舉兄,也不必太過在意,若是澄堂未能在陛下到來前趕過來,就與陛下說他正在除錯過一會兒觀測的器械,陛下不會介意。”
“這不是陛下是否介意的問題。”楊翥說道。就算陛下不介意,因這次陛下天還黑著就前來格致監,必定會被百官所注意,若是思澄堂沒有前來迎接陛下,肯定會被挑刺;他和都察院的左副都御使陳瑛關係很差,就怕他以此為藉口讓手下負責監察格致監的御史給自己一個較低的評定。陳瑛也是允熥十分重用的大臣,陛下未必會為了這點事情去責罰陳瑛。
曹徵卻不太能理解楊翥的擔心。他現在是一個純粹的‘技術’官員,官職可以說到死都不會動,理解不了楊翥的擔心。他正要再說什麼,就聽見門口傳來亮光,隨即又有馬蹄聲傳來,頓時知曉是允熥的車駕到了。
“怎麼辦,思主簿還沒來。”楊翥更加焦急起來,他又向思澄堂的公房瞧了一眼,跺腳道:“罷了,沒有就沒有吧。”帶著在場的官員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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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房內,思澄堂正有些神經質的反覆嘀咕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最後否定我家傳了一百多年的那些東西的證據,竟然是我自己發現的,我家裡竟然這麼多年都困在十分錯誤的想法中,不得寸進。”
他這樣嘀咕了好半天,又看向天空。“天空竟然是那樣的,太陽和月亮竟然是那樣的,與從前想的完全不同,天上到底還隱藏著多少秘密?現在總結而得的結論,會不會再過幾十年,被另外的人否定?就想我家的家傳之想法一樣,變得一錢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