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允熥十分平靜的說道。
“官家,大明還有那許多值得學習的知識,為何要讓學生們學習西方國家的東西?這對學生們有何用處?”
“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不善者而改之。這句話出自韓昌黎的《師說》,愛卿必定聽過。此話不僅適用於人與人之間,同樣適用於國與國之間。”
說到這裡,允熥忽然想起了俘虜帖木兒之後他與自己說的話,頓了頓,繼續說道:“西方諸國雖然落後我大明,但其能立國,且立國也有千年之久,必有所長。朕與克拉維約,以及伊吾之戰俘虜的帖木兒汗國之將領交談過,認為其確有可取之處。所以在五城學堂中設立西學課。”
“朕對五城學堂的學生也十分看重,不會耽誤他們。”允熥最後又強調一句。
允熥說的理由確實有道理,但陳繼仍然不願意接受。正如他一開始所說的,大明的知識都還沒學多少,就學西方國家的知識,在他看來是本末倒置。“陛下,臣以為,即使要學習西方國家之知識,也不應在二年級就開設西學課。臣以為,在五年級或六年級開設這門課程較為妥當。”他爭辯道。
“愛卿所言不錯,”允熥先肯定了陳繼的話,之後說道:“朕以為五城學堂之學生,與皇家學堂將要封到較為靠西之地之宗室都需學習有關西方國家之知識,愛卿以為然否?”
“陛下所言不錯。”
“那既然愛卿以為五城學堂之學生年紀過小不宜現在就學習西方國家之知識,朕就在皇家學堂開設西學課,如何?”
“官家,這,臣以為不太妥當。”陳繼猶豫了一下說道:“此門課程初設,無論教授的先生或是學習的學生都對於這門課程到底要教授什麼、學習什麼並不清楚,第一年開設這門課程必定十分混亂,耽誤學生們的時間。”
“臣雖然並未教授過皇家學堂之課程,但對課程設定也有所耳聞。皇家學堂之宗室子弟本就課業極為沉重,若是再將時間浪費在這門混亂的課程上,臣覺得不妥。”
“但一門前無古人新設立之課程,必定有愛卿所說之問題。不在皇家學堂設立,不在五城學堂設立,還能在哪兒設立?國子監或講武堂?愛卿以為可能麼?”允熥說話也很直白。
“這,”國子監和講武堂設立這門課是萬萬不可能的,官員們進諫的奏摺能堆滿允熥的桌子;就算允熥堅持己見執意設立這兩門課程,但第一年的混亂也會給反對的官員提供新的彈藥,他們會更加瘋狂的進諫,允熥也未必能夠支撐下去。
而在皇家學堂和五城學堂這兩個學堂中選一個犧牲的,那隻能是五城學堂。皇家學堂的學生更加精貴。所以,“臣遵官家聖旨。籌備設立西學課之事。”陳繼最後答應道。
“辛苦陳卿了。不過此事不必著急。這一學年不會設立,明年二月初開學後才會設立,陳卿若是這段時日事物繁雜沒有空歇的時候,就將此事推遲幾日也無不可。”允熥又道。
“是,官家。”陳繼心裡一暖,說道。
“二姑,您平日裡除了打理女子學堂,也多注意五城學堂之事,不要將擔子都壓在陳卿身上。”允熥又對一旁的寧國公主說道。
寧國公主正要開口說話,陳繼搶先說道:“這與寧國大長公主殿下無關,是臣以為殿下既要打理女子學堂,又兼任五城學堂副校長之職,比臣要忙碌的多;而且殿下身為女子,出門也不像男子這般方便,所以五城學堂諸事就打理的多些。”
“朕明白你的好意。但你這般忙碌,事情也未必處置得好,而且寧國公主雖然身兼兩職,可女子學堂的事情少,又已經設立了三四年,規矩已經十分完備,不必像你這般費心。有些事情你就交給她便好。”允熥說道。
“是,官家。”陳繼再次答應。
之後允熥自覺沒什麼事情要吩咐他們二人了,正要讓他們退下,陳繼卻說道:“陛下,臣有事向陛下請示。”
“何事?”
“官家,自從四月舉行了第一次班之間的蹴鞠,足球比賽後,剩餘的兩場比賽尚未舉行,不知陛下打算可是舉行?”陳繼問道。
允熥當初構想設立五城學堂時是打算設立兩個班,但後來將皇家學堂將來會繼承郡王及以下爵位的人都移到五城學堂後發覺學生總人數已經達到了五十人,於是決定設立三個班,兩個班十七人,一個班十六人。因允熥制定的規則是每場比賽十一人上場,最多可以替換六人,所以將一個班所有人都動員起來了。
三個班互相之間要進行比賽,算入學年末的總分。因這項比賽剛剛設立,規則也不完整,允熥決定頭一年的三場比賽都由他親自擔任主裁判,所以陳繼向他請示。
“現下太熱了,等九月份,九月初舉行下一次比賽。第三場比賽定在十月初。”允熥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