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熥鬆了一口氣,對朱柏笑道:“永藩氣候寒冷,久墩(朱柏嫡長子)恐怕適應不了,就不必跟去了;正巧久墩今年也七歲了,該入皇家學堂了,就留在京城吧。”
朱柏當然沒有推脫的餘地,只能答應。
允熥又和他說了幾句話,讓他退下了。
等朱柏離開了這間屋子,允熥自言自語道:“這麼豪爽的一個漢子,對於道教的教義這麼執著,真正的道教徒都是這樣麼?”
“不對,現在在濟南的那幫人也是真正的道教徒,並且道法都比朱柏還要精深,怎麼不像他這樣?看來是個人原因。”
“送他去永藩體驗一年,希望明年這個時候我再召見他時,他已經不是這樣了。”
“久墩可絕對不能變成這樣,得好好教育。”
之後允熥高聲叫道:“王喜!”
“奴才在。”王喜馬上出現說道。
“去派人告訴方鳴謙,今年不必出海探索了,讓他和船隊計程車兵都休息一年。”
“不過讓他們完全閒一年也不好,”允熥說道:“同時告訴方鳴謙,護送朱孟炯就任橫濱總兵由他負責。”允熥考慮到以後橫濱的用處,覺得讓方鳴謙和朱孟炯熟悉一些更好。
“是,陛下。”王喜見允熥沒有別的吩咐了,躬身退下找人傳口諭。
……
……
之後幾日都波瀾不驚,熙瑤平靜地在坤寧宮修養,熙怡依舊住在坤寧宮處理宮務、看護姐姐、照看文垠。
在熙瑤產後修養方式上,允熥再次和其他人產生了激烈的衝突。熙瑤生第一個孩子時還是朱元璋在位,生第二個孩子時正趕上朱元璋駕崩,熙怡生文圻時大出血,都是特殊情況允熥也沒怎麼幹涉產後護理,其它嬪妃允熥則關心度不夠,終於到這次爆發衝突了。
允熥一向認為,女子產後當然需要修養,但華夏傳統的‘坐月子’方式存在很多的問題,必須要進行改變;可宮裡伺候的人豈會覺得允熥一個大男人說的是對的?即使他是皇帝也不會,總是陽奉陰違。
允熥不得不每日來到熙瑤的寢殿看著她們給門窗開啟縫隙通風,每日親自扶著熙瑤在房內走走,親自看著宮女給熙瑤擦拭身體保持乾淨,並且將幾個不聽話的宮女逐出了宮裡,才好些。
熙瑤的母親很有些疑慮,但熙瑤覺得允熥不會害她,並且允熥提出了輸血之法對醫學應該也懂一點,所以接受了允熥的做法。
就這樣,又是一年元宵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