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尋來洲白為你做說客,可是司李兩家的婚約,已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甚至……事到如今,哪怕是父親反對悔婚,只怕也無濟於事。
司遠瞾乃是軍中人物,即便平日裡沉默謙遜,可要是觸怒了他,他軍中殺敵的氣性,又如何能夠輕侮?”
“我今日之所以說了這般多話,一是為了讓洲白明白父親的苦心,明白父親肩頭壓著的重擔。
二便是為了讓你陳水君知道,此事已經全然沒有轉圜的餘地,已成定局。
憑你的力量,難以撼動去萬一!”
李伯都似乎不願再多說了,他又騎上了如松馬,看向李洲白:“時值中秋,二哥希望你能夠回家團聚。”
他話語至此,便要策馬而去。
可恰在此時,陳水君的聲音卻隨著那山上捲來的風波,輕輕傳來。
“先天與造化境界,差距也許並沒有那麼大。”
李伯都聽了此言,不由一笑。
先天境界,自然不知造化雄偉。
於是他握住韁繩,將行之際說道:“莫說是造化境界,你先天一重的修為,與先天二三重之間都有莫大差距,並非能夠輕易抹平。造化境界如天上大日,實不該先天人物去擅自評價。”
陳水君此時卻已經站起身來,他忽然說道:“李伯都,你方才說你修為乃是玉闕五重,那便是玄府境界……你覺得先天與玄府,差距如何?”
陳水君說話時,就站在那山上。
天上的雲氣不知何時落下,好似霧氣一般,繞住那座山峰,將陳水君的身影遮掩的若隱若現。
陳水君聲音在那山中迴盪,空靈而又低沉,就彷彿是山上的神祇在以風為聲,吹遍山間,吹來燕辭河畔。
可李伯都卻無心理會陳水君這般的痴人之語。
他一甩韁繩,如松馬踏步而去:“陳水君,你該慶幸我答應過音希,不對你出手……否則如你這般糾纏,便是不死,也該病臥床榻,難以來懸天京中添亂。”
“不如……我給你一個機會?”陳水君聲音悠悠,徐徐而至。
李伯都頓時來了興趣,他勒馬停下,轉頭看向那山川。
陳水君道:“我來了懸天京之後,楚牧野與我說了許多執安的事。
執安與許多人打賭,總是賭勝,在這些賭約中,他得了寶物,得了方便……
我是做父親的,卻想著學一學我那孩兒。
李伯都,不如你也與我賭上一賭?”
李伯都嘴角牽扯出一抹笑容,側頭問道:“賭什麼?”
陳水君仍然站在山上:“就賭你的玉闕與我的先天差距極大,如何?”
李伯都皺起眉頭。
玉闕與先天本就差距極大,還需要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