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嶼眼中甚至帶出幾分殺機。
那刀意之中,既然有可能生出邪魔來,還不如早些剷除。
顧湄面若寒霜,不為天下計,卻仍然記著一己私恩,此人果然不配為道玄宗持道子。
二人也就此轉身,自紅豆院中離去。
陳執安身軀底下仍然霧氣飄渺。
他知道這霧氣來自宋相,是防止那道玄宗棲真道人跳牆。
陳執安深吸一口氣,目光又落在身旁的梨花樹上。
一陣清風吹過,那梨花樹上枝葉紛飛,一縷縷嫩芽竟然自葉中探出頭來。
這梨花樹,要在這秋冬之交開花了。
陳執安仍然盤膝坐著,探手之間,又有一道青綠色的出現在他手中。
他吸納第四道先天之氣,踏入先天四重。
而他眼中仍然憂心忡忡。
他怒斥道玄宗那幾人,卻也明白……
當陳水君、李音希與他分別之時,眼中頗有些眷戀不捨。
這些眷戀、這些不捨,是不祥之兆。
“不知有幾人覬覦那道果……謝無拘多有謀劃,謝家家主也來了懸天京,大虞六姓家主,不需多想,必然也是造化境界。”
他深吸一口氣,再度看向身旁的梨花樹。
山亭玉中,那一片翠綠的葉子閃爍出的光芒越發玄妙。
葉子、配上這梨花樹,也許便是轉機。
他要在這裡等待轉機到來。
“老爹老孃……你們可莫要死了。”陳執安低下頭來。
而東街宋相府邸。
宋洗渠身旁,那位浮劍山山主樊玉衡身後揹負寶劍,正在飲茶。
他抬頭看向天空,感慨說道:“道玄宗宗主夢中洞明一切,反而越發不同了,不拘小義、只顧天下大義,想要挽天傾。
可是若無小義支援,大義又何從談起?”
樊玉衡喝下一杯茶。
宋洗渠長了老人斑的手,拿起茶壺,又為樊玉衡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