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這陳水君卻顯出幾分古怪來,讓謝未書都不由駕馭蛟龍,停下戰車。
他正要詢問,卻忽然又聽陳水君抬頭問道:“我與我兒執安在此專程等候謝上卿,乃為兩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想要詢問上卿一件事,希望上卿能夠為我父子二人解惑。”
執安?
“陳執安?”
謝未書揹負雙手,眼神微微眯起,望向另外一位少年。
那玄色衣袍的少年手指上仍然凝聚著一重劍意。
劍意頗為玄妙,直去九重,又化作細碎的劍氣縈繞於虛空中。
剛才謝未書看到的劍氣,便來自於這早已名動天下的陳執安,陳四甲。
“你便是陳執安?”謝未書神情不改,與方才一般無二,他眼中饒有興致詢問道:“你那兩闋詞早已名揚四海,即便是在龍溪府中,也極少有人不知你陳執安。”
“而且……我聽說你殺了盧生玄,甚至還想要執印?”
謝未書居高臨下注視著陳執安,眼神閃爍,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陳水君的聲音卻忽然再度傳來。
“第一件事倒也簡單,陳水君想要問一問謝上卿……那謝無拘,又如何知道了道果隱秘?”
原本注視著陳執安的謝未書,猛然皺眉,眼中殺機畢露,轉頭看向陳水君。
頃刻之間,他目光垂落的剎那,周遭的雲氣驟然散開,如同岩漿一般熾熱的氣息從他身上迸發出來,可怕的威壓讓不斷落下的小雪都化為雨水。
那威壓太過恐怖,竟然如同浪潮一般席捲而至,就要衝毀一切。
可天上的大風依舊,瀑布仍然滔滔,雲氣依然橫流。
當謝未書猛烈的氣魄席捲而至,周遭虛空中忽然有劍氣輕動。
這劍氣似乎來自於大風,來自於大雨,來自於周遭的雲氣,也來自於下方的群山與瀑布,眨眼間便消彌了這沉重的威壓。
謝未書眉頭擰在一處。
他站在戰車上,神蘊肆意流淌:“這劍陣是何人佈下?陳水君,你尋了什麼靠山?竟然敢這般輕易提及道果二字?”
陳水君仍然站在原處道:“大虞六姓之一的謝家擁有的已然太多了,天下礦山、無數藥田、無數神通傳承,甚至幾處龍脈,幾位造化。
如此家業,便是沒有這一顆道果,又能如何?”
謝未書不去看陳水君,反而左右四顧,厚重的神蘊流轉而出,遍佈上下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