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客客棧其實並不寒酸,足足五層的小院,從客棧外看去也是青磚綠瓦,也是嫻雅之所,每晚住宿的銀錢,也需要三四百文錢。
若是放在貧苦的州府,許多小攤小販半月時間,只怕也賺不來三四百文錢。
三人走近客棧。
才見到這客棧門前,竟然還有許多大府來人。
許多馬車便停在客棧門前,許多大府的管事、丫鬟圍著一箇中年人說話。
“並非小的不去通報,是那位陳先生剛剛放下行李,便徑直出門去了。”
“我不過是個開店的,又怎敢問貴客要去哪裡?”
“大人,不如且先進店等候?莫要讓雨水打溼了大人的衣服?”
“我這就讓小的準備熱湯來……”
那中年人點頭哈腰,道歉連連。
司遙轉過頭看一下那中年先生:“我們要去請的畫師,便是姓陳的吧?”
中年先生輕輕點頭:“老太君親自讓人去打探的,這位陳先生今日才來懸天京。
我還以為晌午未到我們就來請已經算是早的,卻不曾想竟然有這般多人已經在等候了。”
“這畫師什麼來頭?”司遙皺起眉頭來。
“京尹府、太常寺卿府、大理寺卿府、吏部尚書府、督察院督御宰府……”丫鬟眼尖,認得許多曾經來過司家府上的馬車:“竟然有這麼多大府前來等候。”
中年先生搖頭,苦笑道:“我也曾查了,也問了幾位同年,可他們卻從來未曾聽過,蘇南府還有一位陳姓的大畫師。”
“這陣仗,可要比那些大畫師來的更大,怪不得老太君要讓小姐親自來請。”丫鬟咋舌。
司遙想了想,便進了清客客棧對面的一家酒樓。
“老太君平日裡不曾使喚我,今日既然特意讓我前來,我總不能讓她失望,我們就在這酒樓等著,等這位陳先生回來。”
——
陳執安坐著蘇南府衙親自派出的官船,經過清水河入了通天大運河,一路來了懸天京。
船走的極快,不過七八日時間就已經到達。
陳執安臨走時,甚至蘇南府韋知府連同趙川績都親自前來送行,話中有意無意都在打探為何宋相會親自簽發賜勳的摺子,玲瓏公主又為何會加急請他入京。
陳執安打著哈哈,只當聽不懂這兩位蘇南府父母官話裡的意思。
官船上一應飲食都十分不錯,陳執安甚至還有一間單獨的房間,自房中就能看到外面的景象,一路走來倒是頗為安逸。
他來了懸天京,蘇南府府衙早已為他定好了一個月的客棧,讓他省了十幾兩銀子。
陳執安自然知道蘇南府衙之所以這般面面俱到,還是看在宋相、玲瓏公主的臉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