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司家年輕一輩,必將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司家這樣的高門大府,總是跋扈一些。”
陳執安靜靜的聽著。
他以為李伯都說了這李家、司家,便已經說完了,卻聽李伯都又道:“除此以外,你跟著楚牧野入京,自然會有許多京城世家著眼於你……這位新的兵部侍郎乃是宋相輕點,他有官身,許多暗處的利劍奈何不得他,可你呢?”
“我要跟著楚牧野入京?我怎麼不知道?”陳執安低下頭,似乎是在仔細消化著李伯都的話。
李伯都已然走到院門口,:“懸天京不是你的路,你莫要再走了,陳執安,往別處去吧,尋一條適當、正確的路。”
陳執安卻忽然搖頭:“玄紫將軍,各人有各路,世間又哪裡存在絕對適當、絕對正確的路?
其實原本不去也沒什麼,只是我之前寫過一封信,我在信中寫‘來日自有相見之時’,我如果不去,豈不是失約了?”
李伯都猛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冷冷看著他:“陳執安,你可想清楚,就如你剛才所說,你不過是一介白身,一介庶民,一介尋常的少年,懸天京暗處的利劍就算不是專程為了斬你,可你擋得住濺射出來的劍光嗎?無有功名、官身護持,你去了懸天京……
可是會死的!”
“會死?”陳執安垂下眼瞼正欲說話。
忽然間,岐黃街上傳來一陣馬蹄聲。
李伯都與陳執安都朝著院外看去。
卻見蘇南府府衙牌匾在兩位皂吏的手中高立,府衙同知大人騎馬前行,身後還跟著七八個鐵衣。
而同知大人身旁的白馬上,卻還有一位二十餘歲,神色有些輕佻的男子。
這男子身穿【獬豸食飛魚】的補服,腰間配著一把先皇定形,督察院打造的【歸覲】長刀,他手持馬韁,口中還銜著一根稻草……
“【督察院地字獬豸使】?”
李伯都面色不改,心中卻有些疑惑。
直至蘇南府同知與那地字的獬豸來了陳執安院前。
李伯都以為他們乃是因他前來,朝前踏出一步,正要說話。
卻見同知與那獬豸使一同與他行禮,旋即那位年輕的獬豸使又看向院中的陳執安,吐出嘴裡的稻草。
同知大人則鄭重拿出一張摺子來。
“陳執安,蘇吳州蘇南府人士,是日大雨,以刀斬西蓬萊齊天衝一臂,殺大虞逃犯、西蓬萊匪人仇三休,護朝廷命官有功,賜文勳八品、功璧,乃為……【澈衣郎】。”
陳執安挑眉。
雖無官身,勳階……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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