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都道:“你身體中的血氣、真元都在飛速增長,便是我,都有些驚訝了。”
陳執安知道李伯都這等人物,只怕已經到了玉闕境界,哪怕玉闕境界深邃高遠,其中也有高有低。
可哪怕是再弱的玉闕,看他身上的血氣、真元,只怕都是一眼看看,自己在他眼前幾乎無所遁形。
“不得不說,你的天賦要比陳水君更好,畢竟你的身體裡流淌著我李家的血脈。
世家血脈,自有其不凡之處,天生尊貴。
你如果能夠好生修行,仰仗著我李家血脈,往後自有機會拜入玄門,一個先天修為也是可期的,有了先天修為,任憑天下廣大,你也自有去處。”
李伯都聲音低沉,緩緩道來。
陳執安有些不解的看著李伯都。
他還記得李伯都第一次前來岐黃街上見陳水君,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
怎麼今天他有這個閒心專程前來尋他說這些話?
正在他疑惑時,李伯都緊接著眉頭微微蹙起,聲音肅然而冷冽:“唯獨我大虞懸天京對你來說,並非是可去之處,陳執安……莫要前來懸天京!”
陳執安聽到李伯都的話,搖頭:“玄紫將軍,陳執安雖然只是一介庶民……可我大虞律法裡,可並沒有規定庶民不能去繁華熱鬧的京都看一看。”
李伯都沉默了二三息時間道:“你不怕我?”
“不怕。”陳執安搖頭。
李伯都眉眼更冷了幾分,冷哼一聲道:“你身上雖有李家血脈,可你終究是陳水君之子,有時候你該怕一些的。”
陳執安道:“我之所以不怕,並非是因為那什麼李家血脈,玄紫將軍乃是身居高位的將軍,手下統率著披堅執銳的將士們,對於蘇南府中任何一人來說,將軍都是真正的大人物。
而我不過是尚且年不滿十八的少年,如今獨身在家,偏偏我這小院對門就是鐵臂將軍府,門口的護衛,又或者那府中的鐵臂將軍想來都已經知道將軍就在我院裡,將軍這樣的人物若是平白來了我院中毒打我一頓,甚至趁著家父不在殺了我,為李家抹除我這個汙點……這聽起來實在是不好聽。”
他面色從容,娓娓道來:“能夠坐上這等高位,修行有成的人物,想來是有幾分傲氣的,不至於對我出手。”
“你與你的父親,一樣令人討厭。”
李伯都也如司侯圭一般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他輕輕搖頭道:“大虞律法自然沒有庶民白身不能前去懸天京的規矩。
可是對你來說,懸天京中滿是漩渦,你就如在江水中漂流的枯枝,一不小心就會被那漩渦吞去。
而吞去之前,還會亂了你母親的心緒。
與其如此,你又何必非要去那懸天京?”
陳執安有些詫異,這李伯都又是怎麼知道他要去懸天京的?
“還請將軍明說,懸天京中又有哪些漩渦?”
“我李家就是最大的漩渦。”李伯都毫不避諱,他轉過身去,緩緩走向院門:“你來了懸天京,勢必會招來亂子,到那時,難免我李家不會厭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