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咬著壓根問:“那你想怎麼樣?”
紅虎輕快地道:“很簡單啊,你現在就去跟陶總說,福爺的死是你的功勞。你的手機不要結束通話哦,我要一直聽到動靜。等你領了功,我自然就放心了,嫂子也就可以安、安、全、全地回家了,你看這樣可以吧?”
張斌看了一眼街上往來的人群,又看了看停在路邊的車子,憤怒到了極點,只餘無奈。他點了點頭,聲音乾澀地道:“好,我答應你。”
他很乾脆地上了車,讓司機掉頭往陶家別墅駛去。
期間,他的手機一直沒有結束通話。但他跟紅虎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紅虎做出了這樣的事,他是不可能輕易饒過他的,只是現在他的軟肋正被人抓在手裡,不得不暫時屈服。
好樣的紅虎,張斌露出一抹猙獰的笑。
此仇不報非君子。
這筆賬他肯定要找他算的。
背叛他的人從來就沒有好下場。
張斌折回陶家,讓陶盛磊多少有點意外。
陶盛磊讓傭人把張斌帶到書房。
“怎麼?”陶盛磊的眼神銳利無比,彷彿能透過對方的雙眼直接看到對方的心底深處。
張斌是有備而來的,硬著頭皮迎上他凌厲的視線,低聲道:“陶總,剛才有件事情沒有及時跟你彙報。”
陶盛磊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什麼事?”
張斌垂首,不敢再看陶盛磊,姿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陶總,福爺遇襲的事……是我安排的。”
陶盛磊眸光一閃,臉上波瀾不驚:“我讓你安排了?”
“是我自作主張。”張斌嚅囁道,“陶總,我錯了。”
“你以為認個錯就可以了?”陶盛磊的語氣冰冷至極,“福爺是我的恩人,你知道嗎?”
“我知道。”張斌嚥了口唾液,喉嚨一直髮幹。
“你這麼做,就是要我背上忘恩負義的罵名。”陶盛磊站了起來,慢慢走到張斌面前。他的身材高大魁梧,肩膀很寬,四肢修長,因為鍛鍊得當,四十多歲依舊維持著健美的身材。
他的語氣很淡漠,淡漠中透著一股難以覺察的怒意。
張斌感到心臟瑟縮了一下,他抬起頭,目光碰觸到陶盛磊的視線後,旋即錯開,對方的眼神太冷戾,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像被利刃斜著劃拉了一下,不覺得痛,就是透心寒。
“陶總,對不起,我錯了。”他直直地跪了下來。
陶盛磊靜默半晌,沒有作聲。
一片死水般的沉寂中,張斌只覺得頭皮都在發麻。
“不是你錯了,是我錯了。”陶盛磊突然開口道,“我錯在養了一條不聽話的狗。”
張斌的肩膀輕微地顫抖了一下,閉上眼睛道:“陶總,我錯了。”